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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谈谈吧。”苏越见她走过来,抱着小桑葚站了起来。
许红颜看了看病房里依旧沉睡的许锦怀还有整天愁眉不展的柳青玉,面无表情地走过了苏越的身边道:“外面说吧。”
她是不想再伤害生养自己的亲人,她曾经以为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会是桑梓,以为桑梓才是自己后半生的幸福。直到父亲倒下的那一刻,她才明白父母已经老了,没有太多的时间再用来等待。
医院里到处都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也只有后园里才是清新的。许红颜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这才觉得自己好像又活了过来。
“离开桑梓吧,我需要他。”苏越开门见山,直接就提出了这么一个过分的要求。
许红颜隔着树荫看了看毒辣辣的日头,觉着有些恍惚,她笑了笑,好像在嘲讽苏越刚才的那句话一样,几十秒之后才勾了唇角道:“可是怎么办呢,我也需要他。”
苏越抿了唇,似乎也料定了她会这么说。
“可是盛家根本就不会接纳你。”苏越又道。
许红颜猛然转头,凌厉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苏越得面门:“你以为搬出盛家来我就会妥协了?你别忘了,桑梓姓‘桑’,不姓盛。”
“是么”?苏越也不屑的笑了笑,“你能隔断他们之间的父子血缘吗?你能叫你的爸爸不恨盛向东吗?”
许红颜神情一黯,她知道苏越说的都是事实,她什么也改变不了,什么也不能做,她现在唯一还能够相信的,就是她跟桑梓之间千辛万苦才建立起来的感情。
“这件事你还是去找桑梓谈吧,这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我不想插手。”许红颜撂下这么一句转了身就要走,却又被苏越喊住了。
“算我求你,葚儿需要一个爸爸。”苏越的声气里带着哀求,她或许以为搬出孩子来,许红颜能够心软。
可是爱情不是一场游戏,这个道理许红颜懂,只听她轻声地叹了口气:“在你的心中,桑梓他究竟算什么呢?一个玩物吗?当年你说走就走,现在后悔了吗?你不觉得你这样太自私了么?”
许红颜背对着苏越,苏越看不清她的表情,只隐约感觉她的声音里也已经充满了疲惫,其实在这场角逐里,似乎根本就没有赢家,可是她不能输。
“我爱他。”苏越冲着许红颜的背影,坚定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许红颜的身形只顿了顿,随后又迈了步子毫不犹豫地离去:“你错了,你爱的只有你自己。”
回到病房门口的时候才发觉午饭已经凉了,许红颜拿手试了试,心想还是到餐厅再热一下的好,可是在经过病房门口的时候却听见了熟悉的声音,那个半个月没听却埋在她的心底,再也忘却不掉的声音。
她呆了呆,靠在病房的门外只觉得整个人都失去了支撑一样。病房里的桑梓也静静地站着,高大得身躯竟然晓得有些佝偻,仿佛已经站了很久,很久。
“妈,我爱她,你就让我见一面,一面就好。”桑梓的哀求声透过厚重的木门,一字一句地砸在许红颜的心上。
柳青玉的声音也是冷淡的,只听她淡淡回道:“我已经说了,颜颜她不再这里,你说再多也是没有用的,还有,以后不要叫我‘妈’,我们这样的普通人家承受不起。”
病房里沉默了,许红颜偷偷地从门缝里注视着桑梓的表情,只是他背对着,只能看见他的手紧紧地握着,整个肩膀都已经颤抖了起来。
“你走吧,以后也不用再来。”柳青玉再一次下了逐客令。
桑梓的指缝里渗出了血,一滴一滴的滴落在洁净如玉的砖石地面上,许红颜的心跟着一紧,她推了推门,却发现双手早已经酸软无力。
不能,不能在柳青玉的面前,不能在老父亲的面前,不能见。她一遍一遍跟自己说着这样的话,一遍又一遍。
“我不会放手的,就算是死也不会放。”桑梓黯哑的声音又一次传来,似乎是下了这一辈子所有的决心。
就在桑梓转身的那一刻,许红颜也匆匆缩回了身子,一门之隔,却好像是隔了咫尺天涯,她听着桑梓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而她却只能逃,像个逃兵一样,逃离了那条走廊,躲在拐弯处的墙角,默默得注视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渐渐地走出了自己的视线。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病房的,只是柳青玉见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也吓了一跳,知道听到她嘴里喃喃自语的时候才明白了过来。
只听许红颜反复重复着简单的三个字,竟然是“对不起”。
留情终究叹了一声问道:“你都听到了?”
许红颜不回答,目光依旧有些呆滞,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她就这么呆站着,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柳青玉刚准备上前扶她坐下来,却感觉她的眸子里有恢复了光彩,好像死灰复燃了一样。
“颜颜,你没事吗?”柳青玉探出了手去想摸一摸她的额头,却被许红颜反手一档。
然后就见她转了身,撒腿就往病房外跑,嘴里还不住地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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