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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连忙起身，刚欲扶她过来，却被锦翠一个眼神止住了动作，便略微尴尬的收回晾在空气里的手，白灵儿向来心细如尘，见此，已然将手落在她的掌心里。
季小鱼感激的一笑，白灵儿坐下身后，视线便落在桌面上的小衣衫之上，
“这是？”
她嫣然一笑，“这是小鱼给姐姐肚子里的孩子缝制的衣裳，只是针法有些蹩脚，还望姐姐不要嫌弃才好!”
白灵儿将衣裳捧在手里，“妹妹真是自谦了，这小衣裳样式别出心裁，剪裁得当，我喜欢还来不及，怎会嫌弃呢！”
见她一脸的欢喜，季小鱼心下也不由欣慰。
想想这大半月以来，她虽是几乎足不出户，却也知道的，程天佑对白灵儿的疼爱，真是极致又入骨。
譬如，近来因白灵儿有了身孕，将军便也不再宿在军营里，而是日日在梧桐苑就寝；譬如，前些日子白灵儿想吃那山上的野梅果，将军听了便亲自去山上采摘了一篮；譬如，将军说天冷了，吩咐人在梧桐苑安放了暖炉，又加了牡丹被和冬日的裘衣，生怕夫人母子受了寒凉……
巧儿说起这些的时候，极力轻描淡写，甚至脸上还流露出几分不屑，就是怕她会伤心，季小鱼静静的听着，也不接话，可还是忍不住记在了心里。
两年前，她也曾受到过被他捧在手心里的滋味，只可惜，那个时候，她因羽凡之事，对他心有嫌隙，所以也只顾着一味接受他的给予，却忘记了说句暖心之话给他。
想来，那个时候，他也是难过的吧。
毕竟，当你掏心掏肺的付出真心给一个不爱你的人之时，得到的，终究是痛苦和伤害。
原来，从前的她，竟是那般的任性，如果她懂得珍惜，在他欣喜之时不吝啬一个微笑，在他绝望难过之事给他一个拥抱，或许，一切都会不同了吧！
收回思绪，瞥见白灵儿鼻尖冻得微红，想来她的漪兰院里不比梧桐苑暖和，她连忙倒了一杯茶递到她面前，“姐姐，喝点热茶吧！”
白灵儿拿着手里的小衣裳有些爱不释手，见她如此体贴，不由欣然一笑，接过刚欲贴上唇瓣，一旁的锦翠却连忙出声阻止，“夫人……”
看出锦翠眼中的谨慎防备，她便又倒了杯茶，喝了下去。
锦翠冷哼一声，“这茶水你喝下去没事，不代表夫人喝下去无事。”
季小鱼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白灵儿见此，不由道，“锦翠，不得无礼，你先下去吧，我要和小鱼单独说几句话。”
锦翠不甘的唤了声，“夫人!”单独让夫人与季小鱼在一起，她着实不放心，想到两年前她做的那些事情，那般狠毒又残忍，不论她如今是否真心忏悔，她都不能置夫人于危险之中。
白灵儿沉了脸色，“还不下去？”
无奈，锦翠瞪了眼季小鱼，便出了门。
看小鱼脸上泛着白，白灵儿有些愧疚道，“小鱼，你不要将锦翠的话放在心上。”
点点头，又听得她开口道，“过几日，就是中秋节了，府里人少冷清，中秋节定是要好好热闹一下的，我听闻妹妹琵琶弹的好，不知到时能否有幸听得妹妹一曲天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