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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瞬间一扫而空。
她干瘦黝黑还透着点黄的小小瓜子脸上露出宠溺的笑,抬手摸了摸沐红兵虽瘦却细腻白嫩,此时还透出几丝红印的小脸一把后,还在上面“啵滋~”亲了一口,才是站起身,开始拾掇起了院子。
沐红梅家,因为袓上都是穷苦人,她爷爷当年又参过军剿过匪,因此在解放时,她家的成分好,加着又住得偏,所以分到的房地基其实蛮大的。
在彩云村来说,不说是最大,却也绝对能排在前几名。
进门就是200多平的泥地院子,院子正南方,一栋三间座北朝南占地大概在100平不到做为正房的茅草房。
而正房东面,是一间占地30来平,同样座北朝南,但比正房低矮的灶房。
大门就在院子南面,大门的西侧,与靠着西面围墙之间,是一栋两间座南朝北的茅草房。
这两间草房,是牲口圈,原本一间用来关牛,一间用来关猪。
只不过,牛早在几年前,就被她爹沐正方卖掉换酒喝了,去年养的一头不足200斤,准备卖了交点农业税的猪,也在办沐红梅母亲的丧事时,被李家要求杀了来待客。
而猪圈边上还挖了积粪的粪坑,坑上方搭着一根根削偏后都还足有大碗那么粗的木头,算是她家的厕所。
为了防止雨水落进粪坑里,粪水益得满院太臭,也为了上厕所时,有个遮拦,所以这厕所还是搭成了个茅草棚子。
除此之外,沐红梅家是再无多余的房屋了。
围起这道南、北窄,东、西宽,占地200多平的院子的,除了现有的这些建筑物,就是用黄泥擂舂垒砌起来的围墙。
只不过,如今这东、西两面同样20余米的围墙,都在自沐红梅爷爷奶奶去世后的几年里,先后跨塌了数处。
如今的沐红梅家,被说成四通八达,也绝不为过。
也就是由于家里没个把拦,她家唯一一只用来打鸣报时的公鸡,也在过年前就被饥不择食的毛贼偷了。
可以说,沐红梅家除了一穷二白外,就是一白二穷。好在,除了欠着数年的农业税没交外,倒也没有其它外债。
没外债,倒不是说她家的经济条件好,而是她爹沐正方那种人,会有谁愿意借钱给呢。
这次办沐红梅母亲的丧事,要不是村邻、亲友见沐红梅家太穷,外加李国针没疯那两年很会为人处事,所以正月初十李国针下葬那天,大家除了义务来帮忙外,就有人给送了些粮,有些家里条件更宽余的,还给送了点钱。
不然,沐红梅家光是为办李国针这丧事,也得欠下笔不大不小的外债。
沐红梅虽说没文化,虽说儿时到当姑娘时,因为没娘教她收拾打扮,结果在很多人眼中,她显得很是有些邋遢。
可随着年纪的增长,随着家里条件一天天好转,她也成了个利落、爱干净、比旁的农村妇女更讲卫生,也更多些讲究的农村妇女。
等她把院子和屋里屋外拾掇得差不多时,已经是两个多小时后的事了。
并不是沐红梅家物件多,需要收拾归理的东西就多了。
恰恰相反,她家穷得叮噹响,不管是牲口,还是屋里的摆设,能卖的,早被她父亲卖掉换酒喝了。
院里、圈里空荡荡不说,她家灶房里,除了卖不成钱的米缸子、木桌木板凳子外,也只有积煮饭、煮猪食为一体的一口大铁锅,能当废铁卖上几个钱。
洗菜用的,都是木盆子;瓢水用的,是自家种的葫芦做成的瓜瓢;吃饭装菜的,不是小土碗,就是大土碗。
没有一样洋玩意儿。
而正房堂屋里,唯一的两样家具,一是供奉祖先神灵的家堂前,摆着张有些老旧却刷了黑漆的八仙桌,二是屋角存放米面的一个大米柜。
柜子里,沐红梅打扫时就查看过,空荡荡的,连耗子屎都没一颗。
可见,这柜子自成为一个名不副实的摆设起,已经很久了。
至于堂屋左右两面的两间屋子,西面一间,堆着用来喂猪却少得可怜的粗糠、簸箕、背篮、锄头等杂物。
这屋,除了扫抹归整一下,也没什么可拾掇的。
而东面一间,则是沐红梅原来一家四口,如今一家三口的住屋。
但里面,除了送人都没人愿意费力来般的两张稍一动就嘎吱响的木板床架外,就是她家少得可怜,还破旧外加脏乱不堪的床上用品。
稍上得了点台面的,就只有一口她母亲嫁到沐家来时,嫁妆里最贵重的两口红漆箱子。
不过在看到沐正方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所以这屋里,沐红梅只是进去看了一眼,并没拾掇。
之所以打扫这么久,主要是她家院子边上那围墙倒下的土堆上,野草长得太多太茂盛。
沐红梅记事时,她爷爷奶奶就已经去世了,能教她做家务的,就是她那时而正常,时而犯病发疯的母亲李国针。
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个真正六岁不足的小姑娘,就算再懂事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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