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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警官抬手，示意他冷静：“首先你的视力是正常的，没有色盲、近视等眼疾。
其次，就算看不清红绿灯，你也能看见平安大道上前后来往的车辆吧？
最后，只要是路口都应该减速，这点常识你一个专门跑客运的，难道不知道？”
“我知道你们不会相信，可我当时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到，眼前好像只能看到一条路，脑子也木木的，没有其他想法，只知道往前开。”
“他很可能是被催眠了。”李朗的蓝牙耳机里传出了小松的声音。
因为这次审讯很重要，所以李朗提前戴上蓝牙耳机，让小松这个“知识库”来辅助他。
“他说的情况非常像是被催眠。当然他也有可能是故意这样说来误导我们。”
“你最近有没有认识什么新的朋友？”李朗问赵启航。
杨警官扭头看了李朗一眼，有点纳闷儿。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告诉过李朗，赵启航的银行账户、手机支付等并没有收到过大笔转账。
这说明他应该不是为了钱而被人收买，当然也可能事后再给，但这种掉脑袋的事，不先拿到好处，有几个人敢做呢？
既然如此，李朗为什么这么问？
“新的朋友……”赵启航思索片刻后，有些犹豫地说：“是有一个，我也不知道他叫啥。
前几天他搭乘我的车从省城到中岳市，路上他找我聊天，自称是外地来旅游的，问我中岳市都有什么好玩的景点。
我给他介绍了多林寺，三皇寨、嵩岳寺塔、嵩阳书院等景点和历史，他挺高兴的，到了中岳市以后非要请我吃饭。
那天他搭乘的刚好是最后一班车，我下了班也没啥事，就答应了。”
“一起吃过饭了，不知道对方叫什么？”杨警官皱眉问道。
“我问过他贵姓，结果他只说姓姚，没有说名字。萍水相逢的，我也不好意思再追问。人家是外地来旅游的，有点戒心也正常。”
“那么出车祸的时候，这个人在不在车上？”李朗直接问出了重点。
“在，他说这边的景点都已经玩的差不多了，打算再去省城玩几天。”
李朗和杨警官对视一眼往门口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离开审讯室。
到了门外，杨警官掏出包烟递给李朗一支。李朗本没有抽烟的习惯，但此时却不由得想来一口，反正香烟对身体的那点危害，对于武者来说完全没有作用。
“怎么样？我看你的样子应该是已经有了什么猜测，分享分享吧。”杨警官一边给李朗点烟，一边问道。
李朗把烟点着，深深地抽了一口才回答：“我怀疑他是被人催眠了，根据他描述的当时的状态，非常像是被催眠的特征。
现在买车票不都是实名制吗？我建议调查车上所有乘客的身份。”
“你放心，任局长刚出事，这件事就已经在做了。所有乘客的资料马上就会从车站的系统里调过来。
可惜的是当时除了受伤的乘客送往医院就医之外，其他乘客已经让他们自行离开了。”
李朗点点头：“等资料过来，看看那个姚姓乘客的具体情况。”
两人抽完烟，李朗催促杨警官去问问资料有没有传过来。答复是还没有，车站那边也有他们的程序要走。
耐着性子又等了一个多小时，车站那边终于把资料传了过来。
但经过核实，这个叫姚嘉琛的身份证是假的！
“假身份证怎么可能买得到车票？车站的工作人员当时就没有核实吗？人证对比怎么可能通过？”
李朗对于这个结果十分不满。
“这种情况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出现，比如有些造假高手可以把身份证上的照片换掉，几乎能做到以假乱真。
还有就是某些特殊部门出于工作需要，给下属工作人员使用的身份证，上面的信息全都是假的，根本无法追查，但身份证本身是真的。”
杨警官耐心的给李朗解释，同时安慰他：“现在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我们可以把这张照片拿给赵启航看，只要确定人照一致，一样可以找到此人。”
经过赵启航的确认，这张照片确实就是那个姓姚的本人。
“李朗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们了，一有消息我或者冯局长会立刻通知你。”
李朗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了，公司也确实还有些事要处理。任局长的案子只能拜托你们多辛苦辛苦，我就先告辞了。”
回到金麟大厦，李朗对开车的tina说道：“你先回去，找财务给我拿100万现金，我会用自己的钱补上，我到省城还有事情要办。”
tina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欲言又止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
“老板，我知道您要做什么，我也能理解。只希望您不要忘记自己肩膀上还担着几千个人的饭碗。”
说完不等李朗答话，打开车门走向金麟大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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