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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铁二人在房门口看守。
兵变之后又过了三天,到如今已经二十多天了,船上的淡水已经见地,为了节省资源,船员们只能每天喝上一点水,船上死气沉沉的,如果不是还有人在走动,几乎和鬼船无异。
一个星期后,淡水彻底喝完,为了活下去,船员们不得不用自己的尿来解渴,一些人甚至出现了幻觉,远洋探险队已经到了死亡的边缘。
何铁舔着干裂的嘴唇,虚弱的靠在墙壁上,阳光照在身上,不在是暖洋洋的,仿佛这刺眼的阳光要将身体里的最后一点水分夺走一般。
只不过何铁已经没有力气了,他已经两天没有喝过一口水了,他知道再过不久自己就要死了。
但是他现在心里不知为什么却是无比的平静,想起了心中挂念的妻儿,用仅剩不多的力气,咧着嘴对着空无一人的前方笑了笑。
神明好像特别喜欢考验人类的意志力,再船员们几乎绝望的时候,前方的海面上出现了一片黑乎乎的东西。
当一名躺在甲板阴凉处的水手,歪着脑袋看向那边的时候,眼睛不由得睁的老大,满眼的震惊之色。
“陆地!”
一个极其沙哑而低沉的声音从其口中发出,声音微弱甚至连他自己都听不清。
努力的从口腔里弄出一点唾沫滋润了一下干枯的喉咙,艰难的扶着栏杆从甲板上起来,看着前方的陆地喜极而泣。
“陆地!大伙快起来,快起来,我看见陆地了。”
水手哽咽而沙哑的声音传遍了整个甲板。
只不过,横七竖八的躺在甲板的水手仿佛都已经死了一般,没有人对他的话做出回应。
水手跌跌撞撞的朝着一名同伴走去,跪在他身边,不断的摇晃着他的身体。
“兄弟,起来啊,快起来,我们有救了,别死啊,你他娘的憋死啊。”
但是无论他怎么摇晃,这名倒下的同伴却始终没有站起来。
水手擦了擦眼泪,疯了一一般想要将所有人叫醒,但是长期的脱水让他的体力严重的下降。
突然的剧烈行动,让他的大脑感到一阵眩晕,脚步踉跄之下,重重的摔倒再甲板上。
趴在温热的甲板上,咬了咬牙,艰难的想着他的袍泽兄弟们爬去,他不相信这个船上只剩下他一个活人了。
也许是老天看眼,在他的不懈努力下,终于有人睁开了双眼,当听到前方就是陆地的时候,生的希望冲洗出现,人类顽强的求生意识,让这些人如同回光返照一般挣扎着爬了起来。
何铁也在一阵剧烈的摇晃中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兄弟,我们能活下去了。”叫醒他的水手,勒着嘴开心的笑着。
何铁舔了舔嘴唇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忽然意识道了什么,连忙歪着头朝一旁看去。
在一片阴影里猴子低着头靠在墙壁上生死不知。
他连忙的朝着猴子爬过去,不断的摇晃他的身体,“猴子,醒醒,你不能死啊。”
但是无论何铁怎么摇晃,猴子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何铁不相信他这个患难与共的兄弟就这么死了,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将手指放到猴子的鼻尖,让他欣喜的是,虽然气流很微弱,但是这证明猴子还活着。
“兄弟,哥哥我绝对不能让你死在我的面前。”
何铁咬了咬牙,左右看了看,最后把目光定格在自己腰间的匕首上面。
抽出腰间的匕首,毫不犹豫的在自己手臂上划了一下,让鲜血顺着伤口流进猴子的嘴里。
有了液体的滋润,猴子喉咙动了动,生存的本能让他渴望这一丝活下去的机会。
船员们聚集再甲板上看着远处不断升高的陆地,绝处逢生的喜悦之情在人群中蔓延开来,不过船员们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高声欢呼,只是看着那片陆地傻傻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