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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白氏寻了一圈,还是找不着蒋师傅,心想坏了,蒋师傅真的溜了不成?果真这样的话,她回去要和妹妹好生说说,给妹夫说道说道。
她空手而回,赶到这边临时搭建的厨房时,只见云珠还在忙着配拌菜的调料。
“宋娘子,真对不住。我找不到蒋师傅。”
“那他会上哪里去呀,也没多久的功夫。”
“能找的地方我都找了,还是不见人影。所以没有办法了,只有你上!”
云珠咬牙道:“没办法了,可是我一人还不行,得再去找两个帮手。毕竟这么多菜,我又没多大经验。”
冯白氏说:“我去找大嫂问问。”
乔家今天也请了冯家。
冯白氏便去找了冯老娘过来帮忙,多一个总算多一分胜算。
大家齐心协力,赶着将眼前的窘迫应付过去。
到中午前都没见着蒋师傅的身影,冯白氏还让人去蒋家找过他,硬没发现他。快到午时,他们听见了一阵吹打声。冯白氏说:“看来新娘子进门了。”
不过当下个个手忙脚乱,可没心情去看新娘子长什么样。冯白氏一面忙碌,还不忘和冯老娘嘀咕。
“我说,他们家那个小女儿长得倒还标标致致的,人也还勤快,除了不会说话,什么都还好。我看不如把她说给平安,大嫂觉得怎样?”
云珠在旁边听见了,心想冯平安要娶一个哑巴女?不是说她要贬低有残疾的人,而是冯平安好手好脚的,人也还好,不至于沦落至此吧。
冯老娘听了心里有些不大舒坦,心想他儿子还没到要娶哑巴女的地步呢,万一再生个哑巴孙子怎么可好?可不是毁了他们冯家。她也没接冯白氏的话。、
冯白氏继续说:“怎样?大嫂?平安也不小了吧,再这么耽搁下去也不像话是不?冯家也要继承香火,那族谱上还得写下去。你要是觉得行,赶明儿去亲自去问问老太太。”冯白氏说的老太太是乔家小姑娘的祖母。
冯老娘这才慢条斯理的说了一句:“这是我们长房的事,就不劳弟妹操心了。”
“大嫂!难道你还瞧不上人家?人家不嫌弃我们家就是好的了,你想那么多做什么,不会说话,还少些婆媳矛盾,你看我拿儿媳妇岂是个省心的。说成了,今年上半年就能娶,明年就能抱孙子,有什么不好。”
冯老娘的脸就拉下来了,不悦的说道:“不用了,我们家的事,我会操心。”
冯白氏无奈的摇摇头,心想平安只能一辈子打光棍了。
云珠在一旁心想,在别人家议论人家的闺女,也不怕别人听见。
在几人的齐心协力的努力下,待要开饭时,总算是收拾出来了三十桌还算像样的席面。冯老娘和冯白氏妯娌俩都忍不住称赞云珠:“宋娘子果然能干,看来蒋师傅不来我们还是能行。”
这里便忙着上菜,云珠实在是没有力气了,翻动锅铲的右手此刻已经抬不起来了。她瘫坐在一张藤椅里,一动不动的。
忙碌的时候还没发觉,这一松懈下来才感觉浑身都在酸痛。这是云珠入这一行以来,她最劳累的一次。要是蒋师傅一直不出现,一会儿该怎么和乔家解释,如何结算工钱。她一想到乔家大媳妇的嘴脸就觉得头疼。
好不容易等到菜都上齐了,这里冯家妯娌也收拾了一桌,准备吃饭了。云珠是早起就没怎么吃饭,一上午忙得脚不沾地,总算可以填饱肚子。
烧火的妇人说:“我倒看见新娘子了,穿着大红色的喜服。倒还算像模像样。只是一直在抹眼泪。那大媳妇还去劝过两回。”
冯白氏说:“兴许是舍不得自家爹娘,不过好在隔得也不太远,要回娘家也是容易的。”
烧火的妇人笑道:“有事没事就往娘家跑,让婆家怎么想呢,让邻里们怎么想呢。不过女人们倒都有出嫁的时候。”说着看了云珠说道:“宋娘子从现在开始。可以好好的给你家女儿攒一笔嫁妆了。”
冯白氏在一旁忙道:“宋娘子那女儿才多大,就说嫁妆的事,我倒觉得宋娘子还可以再找个依靠,总不能这样过一辈子。”
云珠由着她们议论,她也没插嘴,仿佛和自己无关似得。冯老娘本来不喜欢在人前乱嚼舌根,也只顾着吃饭。
等到她们吃完了饭,前面的宴席也渐渐散了,大家忙才忙着去收碗碟,蒋师傅总算摇摇晃晃的出现了,人还未到就闻见一身的酒气。
冯白氏看见他眼里就是火,忍不住骂道:“我四处找你,上哪里去了,你知道我们几个差点就应付不过来呢?妹妹也知道了,差点没将她给气死。”
蒋师傅却一脸的稀疏平常,缓缓的说了句:“我随便走了走。”目光就落在云珠身上:“多亏了宋娘子。”
云珠倒没大说话。
收拾好了东西,蒋师傅让人将东西用板车拉了回去,便去找乔老汉结算工钱。
乔老汉忍不住夸赞了蒋师傅一句:“这才请兄弟你还真请对了,兄弟的手艺又提高了不少。我脸上也有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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