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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言说挺享受在藏书阁的清净;这让薜县令为之愣;
心想:天下人都在乎个名声,他倒好,只求清净。
略沉寂了一会,薜县令又问:“老弟,你这婚事怎么一直拖着不办?是不是三媒六证凑不齐?”
胡言还没答话,郑屠抢着说道:“是俺的意思。俺请老道士算过,他说俺女婿与俺闺女的八字,要明年开春后才是吉日。”
薜丛奇怪地问:“你在哪请的老道算的八字?”
郑屠一脸崇拜地说道:“是桐柏宫的一位老道,他可神着呢!”
胡言一脸便秘地说道:“我这丈人啥都好,就是过于迷信。”
关于他和大妹的婚事,他自己也是头大。
此前郑屠一直想尽快把俩人的婚事办了,可谁知要了胡言的八字出去一趟后,回来就说不急,等明年再办。
胡言也没在意。在后世,三十多还没结婚的比比皆是;他如今连二十都未满,别说等一年,就是等上十年他都不会跳脚。现在听郑屠一说,才知道他是找了道人测算八字。
薜县令笑了笑,认真地说道:“这桐柏宫的道行还真不可小视,就连官家也极为推崇,还封了二品官位给当今的真人,老弟你还是恭敬些好。”
旁边那一桌的春娘听了薜丛的话,嘴角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她心道:桐柏宫算得什么,不过是拿延寿来哄骗宋国怕死的皇帝罢了。
这天夜深之时,春娘才在郑家人都去休息后,回到自己的屋内。
一上了门闩,春娘就从脸上撕下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露出了她的真实容颜。
这张脸很美,美得叫人怀疑是不是仙子下了凡间;
如果是胡言看到这张脸,他一定会目眩神迷,流下口水,把那个什么阿基坦公国的埃利诺,忘个一干二净。
就见春娘对着铜镜端详着因面具留下的印记,蹙了下眉。
可即便是她蹙眉,也别有风情,让人生出我见犹怜的感觉来。
她自铺盖下拿出一张纸来,提笔便将今天胡言与薜县令交谈的内容,一一写了上去。
待墨迹一干,她就将纸卷成纤细的圆筒,藏入了发簪之内。
她做的很小心,因为师傅告诫过她,胡言不同常人,有一对非常灵敏的耳朵;
她为防止晚上说梦话叫胡言偷听了去,睡觉时,都会用布把自己的嘴蒙上。
天才有点蒙蒙亮时,春娘就万分不舍地自床上起了身;此时她一身短打扮,尽显妖娆的身段。
就见她来到铜镜前,将面具仔细敷好,整个人就又变成了那位其貌不扬的春娘。
又用绸布将腰身缠了几道,再把那件粗旧的麻布衣衫穿上,任谁都瞧不出来,她原本是一位婀娜多姿的女人。
提了买菜的篮子,春娘便出了郑家。
她一路往西,经过妙山的佑圣观时,一个道人正盘膝坐在门前;
她靠近了后,将发簪自头上取下,丢到道人的衣袍上;然后并不说上一句话,就迈步向西门的菜市行去。
胡言是在春娘去买菜没多久时起的床;
他现在的生活很有规律,五更一过,必定要起来健身。
他先是出应台门在便道上跑了小半个时辰,然后便自西门向东一路疾走。
离郑家还有二里地时,就见到前面行走着的春娘。
每次他从身后去看春娘,就觉着这女人有一副好身材;
当初初遇春娘时,也是从后面觉得她好看,才注意到她。
看着她一家家店铺前絮絮叨叨诉说自己的悲苦,讨那几文钱,再想想起自己初至南宋时的囧境,不觉就生出了同情;而春娘也就是这样才来到的郑家。
快步上前到了春娘身边,胡言一把抢过菜篮子,似是把春娘吓了一跳;
他笑着说道:“春娘嫂子,这一篮子可不轻;以后你买了菜,就在西门边候着我,我每天这时都会从西门进来。”
说着,便当先走去。
春娘默默跟在他后,眼神中神色复杂;几天相处下来,让她感受到:这个书生跟她过去的认知,完全是两个样。
进了自家的院子,胡言放下菜篮子,就在自制的器材前练了起来;春娘只拿眼瞄了一小会,脸上露出一丝不以为然的神色,便去了后厨做饭。
待春娘的早饭做好,胡言已擦了身子,换上新衣,匆匆扒了饭,便往县学去了。
而郑家父女则把胡言送出了门,就往始丰溪那边忙活去了;家中便只留了春娘一人逍遥自在。
她拿了扫帚将院子打扫了一遍,待扫到胡言的沙袋边时,就好奇地凑近了去察看;
不想沙袋上一股浓重的男人气息,直冲她的鼻子,叫她忍不住连打了几个喷嚏。
她慌忙离远了些,皱着眉头心道:臭男人,果真是臭得可怕。
只是隐约又觉得那味道有些引力,让她心里痒痒的。
稍停了一会,她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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