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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吃饭去吧,我有点事情想和你跟爹说说。”
人只有害怕失去,才会珍惜。只有珍惜,才会觉得珍贵。
江信北在柳安家见到柳安精气神乏力的面容,似乎感受到柳安内心的萎靡。一路上,江信北想得最多的是大哥江信友,一笑一恶,莫不即清晰又模糊,感受到大哥一点一点的消失,这给江信北带来一丝恐惧。小时候,江信北虽然是跟着姐姐江信红屁股跑,大哥江信友却是他胆气来源的根本。本来,当兵,江敬林是安排二哥江信忠去的,但大哥江信友却丢下妻女,替江信忠去了。如果,此时江信友已经不在人世,江信北觉得这个世界就太无常了。
菜在桌,石莺装上饭,首先递给江敬林。然后,给每个人装上饭,摆在桌上。见没人动手,石莺又把饭碗推到各自的面前。在灯火的闪烁下,菜没见热气,饭倒是热气若隐若现。
等石莺最后给自己装上饭后,江信忠拿起自己的饭碗,夹了几夹菜,准备离开桌子,到门外独个一边去吃。江信忠也不是真的不愿面对家人,只是总觉得心里憋得慌,又无处发泄。
江信北阻住江信忠,道:“爹,是不是喝点酒?有点事情,我想跟你和二哥说说。”
江信北这两个多月来所做的事情,江敬林从反对,到不支持,再到不理不睬,最后到以江信北为主,家里听从安排。江信北近来的表现,江敬林认为这才是当家人的范儿。所以,江信北说的话,江敬林就给予相当的尊重,不会轻易反对,点点头。
杨卯几便亲自去打酒,不劳烦石莺了。
江信忠稍稍犹豫,坐了下来。
杨卯几打酒来,给三爷崽分别倒上酒,还给自己来了一小半碗。一家人,这些天话都没几句,杨卯几自己也憋得心里发慌,太不正常了。
江信北:“我昨天见到了代娥姐,还到她家里去了一趟。”
不知道怎么开口,江信北索性直说,江信忠手微微颤动一下,江敬林夫妇,瞪着大眼看着江信北。
就是因为江信忠和父母怄气,家里这几天好似一个正在不断膨胀的牛皮袋。没有外力放气,保不准那天,牛皮袋承受不了了,爆炸开来,难料伤着谁。江信北觉得不论如何,都得挑破它,把那股子气泄掉。
短暂的沉默,一家子适应下来,江敬林喝了一口酒,道:“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吧,不要有一节没一节的。”
江信北看了一眼江信忠,再瞟了一眼大嫂石莺,闷了一口酒。
“二哥,不是我做弟弟的说你,和代娥姐的事情,彻头彻尾都是你的错。昨天我遇到代娥姐,我猜她是特意等我,跟我说那番话的。说些什么,我等下再说。
今天我到柳先生家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我想起了大哥,你知道大哥是怎么去当兵的。我只想说,我们做兄弟是有今生没来世的,父母也是,我们谁都伤不起。
事实上,我心里不反对你娶代娥姐,但不知道你对代娥姐了解多少,你替她想过多少?话又说回来,你为嫂子想过没有,为父母想过没有?我家就十来亩田,按最好的收成算满打满算,就四千谷子,剔除农税等税钱和摊派,还剩多少,你应该比我清楚,我们一家子能不能吃到来年新谷,我们不好说。
代娥姐如果进了我家门,那么,她名下的田亩会带到江家来吗?吴家肯定要收回,那她娘俩来了吃什么?就算我们家里,有盐同咸,无盐同淡,那不是让代娥姐来我家受苦吗?”
江信北停了下来,喝了口酒。杨卯几看着江敬林,俩老都很惊讶地看向江信北。想不到江信北不过才满十七岁不久,就想了那么多事。有没有道理,先不说,起码这是当家人才想的问题,看来三儿真的长大了。
石莺听江信北提到丈夫,眼睛忽然红红地,湿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