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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有点哭笑不得,这种事只有钟庭和冷露刚好上那会儿,我一时想不开干过。
后来一想简直是智障,我死了,除了对我爷爷的打击很致命,根本影响不到哪个。
奸夫淫妇可以继续逍遥快活,就算是王爽和林双儿,也只会悲伤一时,接着拥有自己的生活,唯独爷爷会失去精神支柱,到死都遗憾,我才不干那种亲者痛仇者快的傻事。
我打开门,又躺回床上,淡淡的看着他说,“我才没做傻事,你别自作多情。”
他笑了笑,说没做傻事就好,接着问我,“饿么,想吃点什么,我叫人送来。”
我摇摇头,说什么也不想吃,让他给我倒杯水。
他乖乖照做,沉默了一会儿,又道,“我只恨自己不是离你最近的一个,那天看他抱着你冲出酒店,我只能跟在后面。秋思,别让我再这样名不正言不顺,连关心都要偷偷摸摸…”
有人嗤一声笑了,“哪里是偷偷摸摸,光明正大得很嘛!”
钟庭从门口进来,手里提着袋子,似笑非笑地看着谭粤铭,眼神不露丝毫破绽,“还请谭总自重,我的老婆我会照顾,不劳您费心。”
终究是立场尴尬,谭粤铭倒也没说什么,只冷冷一笑,站起身对我说,“你是聪明人,尽快做出选择吧。”
说完拿起外套头也不回的走了。
钟庭的脸色在他离开后才露出几分阴沉来,将袋子放到床头,把他带来的鲜花水果一股脑全扔了出去,过了好一会儿才又进来,身上带着淡淡的烟味儿,不过脸色稍好了些。
我说,“你抽烟了?”
他没说话。
我又说,“有必要吗,花和水果惹你了?”
他仍旧缄默不言,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端到我跟前,“这是青市有名的顺记海鲜粥,已经让他们放凉,温度正好,多少吃点。”
我正要拿手去接,他把碗挪开一些,“我喂你,”说着脸上浮现一抹不自在,看了看头顶的吊瓶,生硬地解释道,“你在输液,不方便。”
温柔起来的钟庭是会让人沉溺的,望着他黑宝石一般的双眸,我像是又溺进了一汪深水中,眼中有热热的液体流出,一口一口吃着粥。
他叹气,“哭什么,好好吃东西。”
大概很少有病人像我一样,明明虚弱的要死,胃口却不坏,没一会儿就把一碗粥吃光了,他又拆了一盒水晶饺,问我要不要尝尝,我摇摇头。
他没说话,把食物放回去,隔了一会儿说,“你是因为他和江欣才那样做吗?”
我说哪样做。
他怔了一下,说,“寻短见。”
我兀自笑了笑,说,“你以为你们男人很重要吗,别自作多情了行吗,同样的事我不可能干第三次。”
他自然知道同样的事指的是什么。
也不知他在想啥,忽然执起我的右手,盯着我手腕上那只蝴蝶出了神。
那只蓝蝴蝶纹身,目的是遮住一条丑陋而耻辱的伤疤。
他久久没有什么说话,正要低头吻那蝴蝶,电话响了,他看了一眼,慢慢松开我,“你好好休息,我出去办点事。”
我问,“什么事?”
他说,“公事。”
对了,这边还有分公司,刚成立不久需要打点的地方多,没再多问,他几步走了出去。
钟庭离开没一会儿,我便叫了医生过来,问他我可以出院了么,他仔细检查了一下点点头,让我有问题随时复诊,手续钟庭都办妥了,我直接打车回了酒店。
在大堂碰见了江欣,她笑着叫住我,“李小姐,可不可以一起喝杯咖啡。”
我们就在酒店的咖啡厅坐了下来。
江氏是一家专营丝绸的企业,据说从清朝就开办缫丝厂,算来也是有底蕴的家族,可惜还是没能逃脱富不过三代的魔咒,到江欣这一代开始分崩离析,极速的落没。
可不管怎么凋敝,江欣都是一位正儿八经的名媛,说话温声细语,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典雅,举手投足间都是一位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
同她比起来,我不过是个缺乏内涵的富二代。
我说江小姐,你有事就直说吧。
她笑了笑,说,“李小姐,我可真羡慕你。”
她的口气是很认真的,没有一丁点调侃的意思。
我笑了笑,没说话。
她搅着手里的咖啡,幽幽的说,“你知道吗,他真的爱上你了。”
这话我并不吃惊,谭粤铭的花言巧语我早习惯了,其中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谁又知道。
似乎是对我的态度有疑惑,江欣颦眉,但很快又舒展了眉心,“你千万别以为我在开玩笑,我是认真的。你别看他平时嬉皮笑脸的,其实他心肠是最硬的,也很冷漠,大概是我所见过的人中最刀枪不入的了。他与人之间筑着一道墙,我曾以为没有谁会走得进去。”
说到这里,她笑了笑,带着些许凄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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