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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他在,我很安心,便听了他的安排,但我不喜欢叫他小师父依然叫他小哥哥。他说了好多次我就当没听见,之后便不再强求。因为脚受伤的缘故,他背着我走,累了就休息一会再走。现在想想,当初挺美好的。
回到寺庙后,他带我见了他的师父说了我的情况。师父只看了我一眼,叹气道:该来的终究躲不过,罢了,你好生照顾她。我当时不懂师父为何这样说,后来懂了,却是不愿意懂。
无言把我安排在了他隔壁的房间,给我擦药,给我吃的。第二天我告诉他,我爹是知府,他说我的脚还未好全不适合下山,他去府衙通知我爹来接我。
之后,他下山去找我爹了,不巧的是,我走失的时候和我们相邻的沧州发生了多起幼儿失踪案,我爹以为和我有关便请求协同办案,我娘担心我便和我爹一起去了沧州。他便把我在灵山寺的事让衙役代为转告我爹。
知道我爹不在的时候,心中没有难过反而有点庆幸,因为想到回家后就见不到无言有点不舍。没过几天脚就好了,他念经的时候我陪他,虽然听不懂,但是很开心。他不念经的时候就带着我参观寺庙。还会教我写字,我最早学会的便是我的名字和他的法号。
半月后,我爹和娘回来后得知我在灵山寺便立马赶来接我了,为表感谢,添了很多香油钱。我娘觉得我平安无事全靠佛祖保佑,在家设了小佛堂,每日早晚诵经。不久之后我娘怀了弟弟,觉得是沾了灵山寺的福气,便每月初一十五都带我上灵山寺烧香祈福。
于是,每个月的初一十五便是我最开心的日子,因为可以见到无言。随着年龄的增长,无言不再像小时候那样亲近我,变得疏离,以贫僧自称,仿佛我和那些请他指点迷津的香客没什么区别。
我很难过,我娘说无言不是普通人,让我不要再去找他,说我们一个是知府的大小姐,一个是精通佛法,被誉为佛祖转世的佛子,不再是以前的小姑娘和小师父了。
后来,他的名声越传越远,经常有别的寺庙请他去讲经说法。很少在灵山寺了,但是,每个月的初一和十五他从不外出,也会见我。虽然时间不长,但我觉得在他心里,我和那些香客终究是有些不同的。
有一种爱,置身事外,它没有你侬我侬的甜蜜,在相处的日子里慢慢发酵,突然有一天,这种感情被意外确认。它无关乎轰轰烈烈,却绵延流长。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他成了我的执念,再次相见时,我向他表明了心意。他表现的很平静,似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他说:施主在红尘中,贫僧在红尘外,我们之间没有结果,施主还是忘了贫僧吧。
我不甘心,对他说喜欢他是我自己的事,我不会放弃。第一次我们不欢而散。
我回家后想了很多,决定下次见面时和他在好好谈谈。不知为何我喜欢无言的事情被传开了,我问心无愧,不惧流言。
之后见面,我为了确定他说的都是真话,离他很近,看着他的眼睛和他说话。可能是从未有人如此靠近,他的耳朵红了被我看见了,我很开心,说明他还未到心如止水的地步,就是个十几岁的小少年,我的小哥哥。
我问他:你真的对我一点特别的感觉都没有吗?
他说:没有。
我又问他: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他说:不知
我想,都说出家人四大皆空,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很正常,会不会是他喜欢我却不自知呢,于是我说:喜欢,就是和这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会开心,见不到会想念,会想和这个人一直在一起。
想着从小到大他从不说谎便问他: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开心吗?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会想起我吗?有过和我一直在一起的想法吗?
无言没有犹豫的回答我,会开心,有想起过,没有一直在一起的想法,和我一直在一起的只有佛法。
我忽略后面的话,只听前面的,他果然也是喜欢我的,我满心欢喜,对他说:你看,你也是喜欢我的,只要你还俗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无言情绪没有丝毫起伏,淡淡道:即便喜欢又如何,与佛法相比微不足道,贫僧是要继承方丈衣钵的,这辈子注定是空门中人绝无可能还俗,施主应尽早放下,切勿使贫僧成为施主的执念才是。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不过如此了。尽管有些诛心,但我仍然放不下,又问他:既是觉得我和佛法相比微不足道,为何不曾拒绝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