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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星光点点,身边疾驰而过的火车灯光将视野里的一切都照射的像白昼一样,但瞬间一切又陷入更加深邃的黑暗中。在这循环往复的明灭节奏中,邢修已经能看到前面货场的光亮。
这是和赵灿儿真真切切的确定恋人关系的第三个晚上。邢修不知道别的恋人之间是什么样的,他就是觉得自己无时无刻都想和赵灿儿黏在一起,谈天说地,即便说的那些话是毫无意义的甚至是无聊的,但生命里什么事又是有意义的“有聊”的呢?反正只要和她在一起就好。
也许能无所顾忌的互相说没疼没痒的废话,才是两个人真正融入彼此的开始?
想到赵灿儿的一颦一笑,邢修的嘴角情不自禁的带着笑意。他觉得造物主将世界分为白天和夜晚,将人分为男人和女人,可见是有着自然的恰当的奥妙的,古今中外多少文人墨客对此都有过描述,譬如杜甫有“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这样的诗句,这足以证明“阳”的必不可少和“阴”的妙不可言……
迎面又是一辆火车驶了过来,邢修正要习惯性的闭眼躲避强烈的火车头光亮时,看到距离车轨几十米的田地里有个人背着一个麻袋正在行走。这人显然也是借着火车灯光瞧见了邢修,他停了一下,而后将背着的麻袋一丢,转过身撒脚就跑。
货场这一块晚上偷东西的贼多有存在,邢修也不以为意。因为火车是对着邢修过来,火车灯光太强,邢修并没有看清那人的脸。他感到好笑,自己很像是货场的管理员吗?这贼即便真是偷了东西从自己身边过去,难道自己就会将他抓住?他跑什么跑!
火车轰鸣着过去了,就这一会的功夫,那个丢了麻袋的人也跑得没影了。邢修下了路基,走到那个麻袋跟前,瞧瞧形状,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他抬脚就要踢一下,猛然听到麻袋里传出了“呜”的一声。
邢修愣了一下,怎么听起来像是人的声音?他仔细又看了看,越看越觉得里面就是一个人!
邢修的胆子并不小,但是这会全身也有些汗毛倒竖,他深吸几口气,从田地里捡起一根枯枝,对着麻袋轻轻戳了过去。
还没等邢修戳到麻袋,里面又是两声“呜呜”的声音!
“我去!这什么情况!”邢修浑身一个激灵,情不自禁的骂了一句,他听清楚了,这确实是人的声音!
“什么人!”邢修有些惊恐的问了一句,麻袋里面的人听到后,发出了一连串的呜呜叫,而后麻袋也左摇右晃了起来。
这他妈的,这人怎么会在麻袋里装着?邢修不再迟疑,赶紧说道:“不管你是谁,你先别动,我给你解开!”
里面的人呜呜的答应了两声,果然不动了。
这个麻袋口绑的十分牢固,以邢修对货场货物包装的了解,这种绑法不是货运常用的手法,而且绑麻袋的绳子是不常见的一种扁平布带,布带上是用机器刻意扎了密密麻麻的细线的,十分坚韧牢固。邢修费了好大力气将绳子解开,扒拉开麻袋,正巧铁轨上又是一辆火车经过,邢修借着亮光一眼就看清楚了麻袋里的人是谁!
他连忙将这人嘴上缠着的布条扯开,将他嘴里堵着的东西拿了出来,问:“张宝儿?”
麻袋里的人正是张苗苗的弟弟张宝儿。
张宝儿认识邢修,一见到邢修就哭了起来。张宝儿两只脚被绑着,两只胳膊是背着被绑,邢修急忙给他解开,问:“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在这里?”
张宝儿急促的呼吸几口,从麻袋里站起来没活动几下,又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气说:“我被人打昏了……我认识你,你上次送我去的医院。你和我姐是同学。”
“到底是怎么回事?”邢修看着这个虎头虎脑的家伙,心说你怎么这么倒霉?两次都被我撞上:“你没受伤吧?”
张宝儿摸了一下头说:“有点疼,没流血。”
邢修又问:“你知道是谁把你绑到这里的?”
张宝儿说:“不知道,我没看清楚。我在戏台那里看戏,出去拉屎了,刚拉完提起裤子,听到背后有人,就被人打了。今晚我没带狗,不然我家的狗一定能认出这个坏蛋。”
顺着铁轨走,戏台距离这里差不多将近二十分钟的路程,张宝儿的体重就算是一百斤,这人背着一百斤的重量走这么远,力气还真是不小。
邢修看看四周,觉得还是先送张宝儿回去。他将麻袋和绳子全部捡起来,觉着这些也许警察能用得上,问:“你能走路吧?”
张宝儿点头,邢修拉着他的手上了路基的坡,说:“我们先回去,你家人肯定着急了,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一路上邢修和张宝儿说东说西,发现他思路清晰,走路脚步稳健,看来的确身体没事。两人翻过铁轨从另一边往回走,这样就能越过五陵火车站站台和邢修的家。一会到了能看到张村戏台那里,邢修瞧见戏台已经没有什么灯火,也没有喇叭的响声,明显今晚的戏曲已经表演结束了。
张宝儿的家距离张村村委不远,从铁路路轨那里下来几分钟就到,远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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