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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莹莹回到家后,将雨衣送到了邢修家里。邢修的妈妈张招娣在里屋,韩莹莹说雨衣是别人给修哥哥的,他见到了就知道。
张招娣这会在家里正忙碌,听到韩莹莹说的就让她将雨衣放在水池上。
韩莹莹前脚要出门,一个面貌俊朗的青年迎面进来,韩莹莹认识这是邢修的二哥邢海,叫了一声“哥哥好”就出了门。
邢海进门后嘴里不住的叫着“妈妈,妈妈,我亲爱的妈妈!妈妈你在哪里呀?”,张招娣在屋里骂道:“叫魂呢,你妈活着没死!”
邢海笑嘻嘻的进去嘴里一边不停地说着“原来我最最爱的妈妈在这里呀!”,一边在屋里不住的翻着东西:“那是,我妈怎么着也多福多寿长命百岁身体健康福如东海,我妈妈就是我妈妈,肯定活的好好的,好的不得了的好。”
张招娣瞪了一下二儿子没说话,邢海习惯地从箱柜上找出了一盒烟,撕开了就叼了一支,从兜里拿出打火机点燃了,顺便将火机和那包烟全放自己兜里,张招娣伸手拍打儿子的胳膊:“又偷烟!你老子回来剥你的皮!”
邢海笑嘻嘻的躲过,眼睛又在屋里搜寻:“自个儿子拿自个老子,能算偷?从小到大又不是没被打过,不打还皮痒呢。再说老子欠儿子一个媳妇,儿子欠老子一张棺材,一包烟算什么?这就要剥皮?我好怕怕呀——哎妈妈,你说……”
“叫妈就叫妈,什么妈妈妈妈的!我浑身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张招娣再次白了儿子一眼,问:“你这一段去哪了?卖身了!”
“哎呀我的亲妈妈嗳,你瞧你这话说的……儿子出门赚钱去了,卖身?你儿子没那本事……”邢海趁母亲不注意,在箱柜上又摸下一盒烟,迅速揣进自己兜里:“卖艺靠本事,卖身靠脸蛋,你儿子能有什么好就卖身?你是不知道啊,这出卖肉体,要是没有品相,还是很难成交的。不过出卖灵魂就简单多了,只要无耻就够了,可是你儿子这么洁身自好自重自爱一尘不染的,两样都不占啊。太难。”
张招娣鄙夷:“要力气没力气,要智慧没智慧,你怎么就这么不上道——就你还想出卖灵魂,你的灵魂值几个钱?谁要你?”
邢海“啪”的一拍手:“是!我亲爱的妈妈,你真是女中诸葛凤雏再现啊,这世上出卖灵魂的往往最瞧不起出卖肉体的,这就奇了怪了,你说他们哪个下贱?穷人的女孩早当妈,富人的男孩早当爸,城市的孩子早当家,农村的孩子早离家,你儿子就是狗屎做的鞭,文(闻)不能文(闻),武(舞)不能武(舞),咱就是除了脚踏实地的出个笨力赚点辛苦钱窝囊费,还能做什么?”
张招娣:“就是说你这一段什么都没做成?”
“那倒不是,儿子看了一个小项目,想……”邢海嘿嘿的笑了笑,两只手指头搓了一下,张招娣说:“家里哪有钱?你爸工资还没发。没钱。”
邢海:“妈妈嗳,儿子知道你手里有私房钱……”
张招娣勃然作色:“放你妈的臭屁!老娘我跟你爸这么多年,什么时候手里有过私房钱!你给我滚!长时间不回家,一回家就是要钱,你就是讨债鬼。没有!”
邢海依旧笑嘻嘻的:“是,我妈妈哪里有背着我爸的事情呢?我妈妈最是清正廉明大公无私了。妈妈,救苦救难的观世音妈妈,你就可怜可怜你这披星戴月风里来雨里去的儿子吧。”
张招娣:“任凭你怎么说,这钱,真没有。”
邢海眼睛一骨碌:“我大哥没给你钱?他都工作了那么久了……”
“你大哥钱能放家里?前两天还回来要钱,想结婚,和你老子吵了一架差点将房顶给掀了——你那个不让人省心的妹妹,她能照顾自己就好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自个靠自个去。”
邢海:“那老三呢?他不是平时也去货场那里干活,钱没少存吧?”
张招娣摇头:“老三?他的钱是要攒着上大学用的,你别动那个心思,你们几个也就指望他了。”
邢海:“我先用用嘛,回头我赚了钱,我弟上学的钱我包了。”
但是任凭邢海怎么说,张招娣就是不肯松口。邢海没辙,坐在一边眼骨碌转着不言语了。
一会张招娣在棚子下面做事,邢海急忙起身,蹑手蹑脚的在箱柜和墙角的夹缝里掏出一个塑料袋,一摸都是钱,连忙撩起衣襟,揣进皮带里和肚皮紧贴着,再放下衣襟,而后不慌不忙的走了出去,打开门后见雨势滂沱,伸手将水池那里的雨衣拿起来穿上,说“妈我走了”,就消失在蒙蒙大雨里。
雨一直没停,傍晚的时候天色已经阴沉的完全黑了。邢修在赵灿儿家里待了一天,想着要是太晚了让赵元英送自己,有些不太合适,于是就对赵灿儿说自己要走了。
赵灿儿想想说:“我送你吧,不用元英去。”
邢修一听越发要走,赵灿儿捏着他的鼻子笑:“你这人真偏心,知道我送你怕我回来天太黑了。你这都是什么心思?”
两人说笑着下了楼。这时大门外有人叫门,两人出去一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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