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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败军回城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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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有些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我见方才自己倒的茶还未动,便端来递给他:“累不累,先喝口茶。”兀术看我一眼,接过去喝了一小口。

也许是看出了我的局促不安,兀术倒是先开了口,嘴上还挂着一抹轻笑,“怎么这般模样?我有那么脆弱吗,不就是吃了败仗,从前又不是没吃过。”若是换成旁人,我定以为对方是在强装无事。但兀术一向豪荡坦率,不会这样用语言来掩饰自己的郁闷。更何况,他若真心觉得吃了败仗难堪,也不会主动过来找我了。

我含笑回道:“不过是见你有些疲惫,怎么一回来不好好休息,跑我这儿干什么呢。”罢我有几分纳闷,我知道历史,所以才晓得岳飞不会追来汴京。那兀术为何也如此镇静,他也料定了岳飞不会乘胜追击吗?

兀术搁下茶杯,道:“其他人不敢与我交谈,遂才来你这儿。”

我“扑哧”一笑,回想上次顺昌战败后,只要和兀术提过此事的人,都被他咆哮过。过了很久之后,龙虎大王才敢与兀术深谈那次战败的事。

他见我笑了,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

正值傍晚,下人们开始准备起晚饭,兀术赖在我这儿不走,又差人把乌禄叫了过来,三人一同边吃边聊,我也多多少少知道了此战细节。

兀术拥有威震天下的亲兵“拐子马”和“铁浮图”,岳飞帐下也有一支代表岳家军中流砥柱的“背嵬军”。兀术的骑兵“拐子马”出动时,岳飞遣背嵬亲军和游奕军马军迎战,并派步兵持麻扎刀、大斧等,上砍敌兵,下砍马足,金兵死伤大半,重骑兵无法发挥所长。而当年纵横疆场无敌数十载寒暑,造成宋境之内无人可敌的重甲骑兵“铁浮图”,也在这次战斗中遭到重创。重甲骑兵虽凶悍无比,可战马的关节处却无铁甲保护着。也许是有了上回刘锜大破金军为例,岳家军专断马足,一匹马断足便无法前行,而后导致的是一队马无法进行有力还击……

乌禄为兀术斟酒,一面道:“当时尚且不能分出胜负,四叔为何就下令收兵了。”我在一旁没搭话,兀术却瞥了我一眼,淡淡道:“四叔从来不打无谓的仗。有时候要想达成目的,不一定要动用武力。若能换个方式解决,我岂会舀着自家兄弟们的命去冒险?”

兀术完这句话,面上有些难过,乌禄也安静了下来。我垂头默默的吃饭,兀术这是在哀悼死在战场上的将士们吧。据我所知,兀术自己的女婿夏金吾死在了战斗中,他的副统军恋没索孛堇亦死在宋军刀下。

不过,他方才那番话是何意思?

略一思索,我已经明白过来。怪不得兀术不担心岳飞会一直追着他来汴京,因为他恐怕早料到,赵构会在这个节骨眼急召岳飞班师还朝。

不定宋庭里有人,背着岳飞在和兀术暗中来往?是谁?秦桧吗?

不如是赵构自己好了。

我直接出了心中所想,兀术面露惊讶,随即老实回道:“不瞒你,赵构早在七月十七便派人来信了。”我问:“赵构什么?”兀术顿了顿,道:“若我收兵,他便下旨急令岳飞回朝。”

我盯着他问:“不止这些吧,你没有完。”兀术一笑,自顾喝了一口酒,“歌儿真聪明。”

乌禄看我一眼,试问道:“那赵构,不会是和四叔——要把河南、陕西二地还给我们吧。”

我咳了一声,纠正道:“什么还给你们,陕西、河南是你们的吗?”乌禄一怔,旋即闭口不言,等着兀术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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