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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傹觉得自己脑子坏了,自从这个女人入府就坏了。
能查到她小时候养死了两条狗,她还给狗磕头,亦能查到她儿时日日都要吃糖葫芦,不给她买就要在地上打滚,甚至能查到她与谢子青成婚几年同房几次......
可,却还是看不透。
她好似被一层纱幔笼罩,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难以辨别。
所有的一切都太凑巧了,凑巧到每一步都合乎他的心意。
凑巧到他不得不想是否她后头还有什么人?
谁知,想着想着如今自己竟想把人灌醉或能套出些什么。
呵。千杯不醉。
忘了查了。
“都督怎的不喝了?”倪姷的眼神可是太无辜了,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他。
时傹把目光重新汇聚到她的脸上,好似妄图透过这张欺霜赛雪,清冷绝艳的脸,看透她的心。
“不喝了,梳洗了便安置了吧。”
倪姷自是没什么意见,只是今夜原本想着去三房见见那两个‘老伙计’的,这时傹的确是想一出是一出,怎的又要留宿了?
“楠云,吩咐人备水。”
“是,姨娘。”
两人进了屋子,时傹褪了靴,懒洋洋地靠在床边的小榻上,指上不知何时又缠上了那串人骨念珠。
凝云送来了一壶热茶,也没进屋,“姨娘,奴婢给您和都督送了一壶茶来。”
倪姷转身去接,凝云又小心地带上房门。
走向时傹给他斟了一盏,倪姷道:“都督先喝盏茶压压酒气,待妾身沐浴后再来伺候您。”
时傹拉她入怀一同坐在小榻上,“不急,她们备热水还要一会儿。”
他的手落在侧腰,随后往前捏了捏她腰间的软肉,倪姷心内叹了口气,随后软了腰肢把自己往他怀里塞了塞。
只是下一瞬,他的手却落得不是地方了,往上挪了许多,骨节分明的长指若有似无地刮着弧度的下缘。
指尖冰凉的温度透过软薄的衣衫钻进去。
倪姷僵着身子,嘴里的那声‘娇吟’就那么卡在嘴边,怎么也出叫不来。
只因她现在正死死压着想掰断胸前这只手的冲动。
她没遇到过敢对她这么下流的人。
如果现下两人面前有面镜子,倪姷便能清楚地瞧见时傹的神色。
那叫一个心如古井、稳如老狗,好似手里把玩的就是一个死物一般。
背靠在时傹胸膛,倪姷硬着头皮,面无表情地哼了两声,而后终于有人来敲门了。
“姨娘,水备好了。”
时傹回来时洗了一番,现下身上还是倪姷澡豆的味道,反正只隔了几个时辰,倪姷也懒得伺候他再洗一次。
“都督,妾身先去了。”
时傹放开她,“嗯。”
倪姷进了与主屋相连的浴房,时傹便再瞧不见她了,遂收回了目光。
白降从侧门进浴房伺候时就瞧见了自家主子冷着一张脸泡在浴桶里。
她就在屋外听着,两人也没说什么吧?
主子惯爱笑,不笑时候看着冻若寒霜,笑起来却更是骇人,可难得在主子面上瞧见这透着‘吃瘪’的冷.......
\"姨娘,奴婢来伺候您沐浴。\"
倪姷摆手,“不必,帮我把衣裳找来。”
白降颔首,“是。”
转身往内门走进主屋,朝时傹福身,“奴婢见过都督。”
“嗯。”
白降来到藩屏衣橱前,取出一套皦玉色水纹软绸寝衣,又拉开一处的屉子寻心衣。
此时,时傹淡淡地开口:“拿起来我瞧瞧。”
白降:........
倪姷:........
“是。”
白降转身,举起手中的浅云色心衣,面上僵硬地挤出几分夹着羞怯的惶恐。
时傹往身后的软枕靠了靠,姿态愈发慵懒,“丑,换一件色浓的。”
“唉....唉是。”
白降又从最底下找出那件她们为了主子进府,特意缝制的石榴红心衣。
时傹点头,“可。”
白降拿着衣裳进浴房时,根本不敢看自家主子的脸。
*
倪姷从浴房出来时,头发已被绞了半干,内里石榴红的心衣若有似无地透过薄软的寝衣露出来。
她只觉得现下这身,奇丑无比。
端看时傹那唇边的笑便可得知他此刻的好心情。
穿着这身她都不好意思往人怀里扑,可是不扑又不符合常理,后宅女子在这事儿上谁能不使出浑身解数去对付?
就着发丝遮掩,倪姷无力的闭了闭眼又按了按无回穴。随即朝时傹走去,一靠近便伸去解他腰间的蹀躞带。
时傹撑着身子微微往后仰,只垂眸睨着倪姷的脸。
“嗯,嫁过人,很熟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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