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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苏的手颤了一下,跟着十分镇定地摇头:“什么?”
“你根本没有失忆!”聂逸尘一语戳穿,“为什么骗我?”
陆云苏一怔,立刻就明白哪里露出了破绽,手也慢慢放了下来:“你的胆囊炎,根本就没犯?”
“是。”聂逸尘吐出一口气,“如果你真的失忆,不可能知道我的药放在哪里!”
陆云苏沉默片刻,突然笑了笑:“假的就是假的,怎么都真不了。我和你毕竟有过一段共同的岁月,虽然糟糕至极,却很容易让我露出破绽,所以我已经足够小心,但仍然没想到暴露得这么快。”
她的失忆,居然真的是假装的!
“其实不止这个。”聂逸尘也笑了笑,只是笑容有些难看,“上午在办公室,我要你帮我泡杯茶。柜子里有好几种茶叶,你自然地选择了我最喜欢的西湖龙井。”
陆云苏有些意外,然后才叹了口气:“我就说,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这样试探我。”
聂逸尘也叹了口气:“刚才童正还跟我说,那天你帮我盛汤,故意把鱿鱼抖落掉了,因为你知道,我不喜欢吃鱿鱼。”
陆云苏笑了,笑得很无奈:“为了让你相信我已经失忆,我下了很多功夫的,可是……看来我终究不如云杭,实在没有演戏的天赋。”
聂逸尘摇头:“你不是没有演戏的天赋,只是太在乎我,太懂得照顾我的感受,这一点,是你最大的破绽!”
“我没有!”陆云苏有些仓促地站了起来,“谁、谁要在乎你!我、我只是……再见!”
“云苏!”聂逸尘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压在了沙发上,“不要走好吗?我不能再失去你……”
陆云苏动弹不得,唯有冷笑:“我告诉你聂逸尘,失去这种东西,没有‘再’这回事!失去了就是失去了,真正的失去只有一次,能够重新找回来的,都不是真正的失去!我之于你,就是真正的失去!”
“不!不是的!”聂逸尘把脸埋在她的肩窝,声音里蕴含着浓重的痛苦,“云苏,我不是要你现在就原谅我,因为以前,我的确伤你太狠!我只是想让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告诉你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只是……”
陆云苏不再挣扎,只是声音更冷:“聂逸尘,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假装失忆?想知道,先起来,我保证不走。”
聂逸尘听话地起身:“为什么?”
陆云苏冷笑:“因为我要知道,你到底为什么那么恨我,那么往死里折磨我!我自问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可以不爱我,但没有资格恨我、伤害我!”
聂逸尘痛苦地闭了闭眼睛:“我……”
“在美国死里逃生之后,我想了很多,越想越觉得不弄明白这件事,我死都闭不上眼!否则我绝不会再回来,绝不会再看你一眼!”陆云苏冷冷地说了下去,“想来想去,我觉得最大的可能就是我替别人背了黑锅!所以我必须弄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陷害我!但我知道,明着问你一定不会说,所以我才假装失忆,想试试能不能把你的实话套出来。不过可惜,这么快就失败了。”
“我会把一切都向你解释清楚。”聂逸尘渐渐平静下来,眸子里泛着骇人的冷芒——当然,不是冲着陆云苏,“但是在那之前,我必须先为你讨回一个公道!”
陆云苏冷笑:“公道?向谁讨?”
聂逸尘不答:“明天,就是明天!”
陆云杭很惊喜,因为聂逸尘约她八点在办公室见面,说有很重要的事跟她说。
难道他们的计划成功了,终于可以得到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东西了吗?
已经陪着聂逸尘在一楼大厅里等了好一会儿,陆云苏终于忍不住开口:“我们……在等人?”
“嗯。”聂逸尘温柔地笑笑,“别急,马上就到了。”
话音刚落,陆云杭已经冲了进来,满脸兴奋:“逸尘!有什么好消息告诉我……陆云苏?!你们……”
聂逸尘放在身后的手悄悄对着某个方向做了个手势,然后淡淡地笑了笑:“怎见得一定是好消息?”
陆云杭刚要张口,突然听到周围有人一声惊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