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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逸尘抿唇,苦笑:“我……追你。”
陆云苏转头,微笑:“我是不是一下子就答应了?”
聂逸尘看她一眼:“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是很让女孩子着迷的那种男人。”陆云苏回答,“我在想,如果我再年轻五六岁,一定会主动追你。”
聂逸尘沉默片刻,突然叹了口气:“云苏,我……对不起你。”
陆云苏皱眉:“为什么?”
“我……”千言万语梗在喉咙口,聂逸尘有些痛苦,又有些欣慰,“因为我做过很多……伤害你的事,幸亏上天足够仁慈,还愿意给我机会补偿。”
陆云苏的眸子微微地闪烁着:“那你为什么要做伤害我的事?因为我对不起你在先吗?”
聂逸尘摇头:“原先我一直以为是,但是现在看来,恐怕不是。”
陆云苏摇头:“我听不懂。”
“我都不懂。”聂逸尘又苦笑,“所以我正在查,如果查到了,我会告诉你。”
陆云苏点头,什么都没再说。
接下来几天聂逸尘一直很忙,罗飞扬的视察是真正的视察,绝对不是走过场,所以事无巨细,每个角落他都亲自走一遍才肯罢休。作为中国总部的总负责人,聂逸尘必须时时刻刻陪在一旁,而且有问必答,还得答到点子上,所以几天下来,罗飞扬倒是神采奕奕,他却累得几乎散了架。
有几次他甚至怀疑,罗飞扬根本就是故意整他。
又结束了半天的视察,聂逸尘拖着疲惫的步子回到了办公室。看到他原本挺直的脊背垮了下去,陆云苏起身相迎:“很累?”
“是啊……”聂逸尘有气无力地坐在椅子上,真想死过去算了,“能不能帮我……泡杯茶?罗先生一刻不停地问啊啊,我的嗓子都……冒烟了……”
陆云苏默默地打开柜子取出茶叶,泡了一杯热腾腾的茶水送到了他的面前。当特有的茶香传入鼻端,聂逸尘明显地愣了一下:“你……”
陆云苏皱眉:“怎么了?”
聂逸尘很仔细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笑了笑:“没什么。中午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陆云苏摇头:“不用那么麻烦,食堂里吃就行了。”
聂逸尘没再坚持,低头喝茶,低垂的眼睑遮住了眼中的一抹精光。
下午下了班,两人安静地回到家。一开门就看到了童正可恶的笑脸:“回来了?”
“你打算赖到什么时候?”聂逸尘就没给过他好脸色,“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再不走,我……”
“别这样嘛!”童正眨眨眼,突然笑得暧昧,“不是说了吗?一夜夫妻……”
聂逸尘一拳轰了过去:“滚!”
童正哈哈一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拖着就走:“来来来,有个小秘密告诉你!”
砰的关上卫生间的门,他低声说了几句什么,聂逸尘立刻目光一凝:“真的?!”
“比我的心还真。”童正很诚恳,“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我可以肯定,她应该没有恶意。”
聂逸尘抿唇:“你凭什么肯定?”
“凭她的眼睛。”童正微笑,“很干净。不像她妹妹,矫揉造作,恶心。”
聂逸尘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童正打开门,哼哼唧唧地走了:“新人上了床,媒人丢过墙……我先走了,过几天再来!”
聂逸尘咬牙:“不许再来!”
陆云苏看着关好的房门,表示好奇:“他真的是你的仇人?”
“是!”聂逸尘咬牙,“不共戴天那种!”
陆云苏看着他:“怎么不共戴天了?”
“他……”聂逸尘的脸似乎红了红,更多的依然是愤怒,“他侮辱我!”
陆云苏打破砂锅问到底:“怎么侮辱你?”
聂逸尘一扭头:“别问!我不想说!”
陆云苏点头:“那我们来聊点别的……你怎么了?!”
一句话没说完,聂逸尘突然眉头一皱,抱着肚子弯下了腰,口中溢出了压不住的呻吟:“痛……胆囊炎……好像又……犯了……”
陆云苏有些慌:“怎么办!?去医院吧!”
“不用……”聂逸尘摇摇晃晃,“扶我……坐下,药……给我,吃了……就没事……”
陆云苏赶紧扶着他在沙发上落座,又麻利地从茶几左侧第二个抽屉里取出那瓶消炎利胆片,倒出几粒递了过去:“张嘴!”
聂逸尘静静地看着她:“云苏,为什么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