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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一愣，声音慢慢压低，到最后直接没声了，然后看着大家道：“你们看我干吗，我都被你们欺负的这么惨了，你们还不放过我啊？”
票员将自己同样没信号的手机收起来，对老头微笑道：“大爷啊，你的手机有信号？”
“我……”老头闻言，条件反射将手机抓在手里，屏幕对着自己，不让人看到。
一旁的乘客狐疑地看着他，随后道：“大爷啊，大家的手机都没信号了，只有你还能打电话，你的手机信号怎样啊？”
“大爷的手机是不是诺基亚啊？”
“大爷啊，你手机借我打个电话呗，我老婆还在等我回家呢，我和她说一声，我晚点回，免得她担心。”
“大爷也借我打一个好吗，我也给家人报个平安，要是雾散得快就算了，散得慢了，电话又打不通，家人肯定担心死了。”
“大爷，你借我打个电话，我给你十块钱当话费钱好不好？”
“我给你二十吧，先借我打。”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从大家急忙的样子就可以看得出，这诡异的浓雾，已经在人群中逐渐引起了恐慌。
那个之前盛气凌人欺负小姑娘的老人，此刻被这么多人盯着，终于有些怂了，他看着大家，张着嘴嗫嚅了几下，好几次想说话，都不断被人打断。
有的离得近的，甚至想上前抢手机了，反正这老头也不是好人，之前那样欺负小姑娘，他现在也欺负欺负这个恶人，并没有任何负罪感。
老人看着众人虎视眈眈的样子，最终只好大声道：“我的手机也打不出去！”
“你骗谁呢，你刚才还在打电话呢？我告诉你啊，要不是瞧着你手机是诺基亚，可能真有信号的样子，我才懒得用你手机呢。”一个坐在第二排的中年大汉道，从钱包拿出了二十块钱给老人，“钱给你，手机给我打个电话呗，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磨叽，没看到大家都在等你么。”
老人看着那中年大汉，哆嗦了一下，无奈地道：“我刚才电话也没打出去，我是……假装打电话的……我看那女娃不懂事，和那个男的一起联手欺负我，我老人家打不过他们，就气不过，假装打电话，发泄一下……”
“我去咧，还有这样的啊？”
“有病啊你。”
“见过极品的，没见过这么极品的啊……你这耍大家呢？”
“喂，老头，你假装打电话就算了，还说话那么大声，我们全车的人都听到了，不知道的人简直以为你在骂全车的人啊！”
“对啊，你是不是要和大家道歉啊，把所有人都骂了一通，还欺骗我们的感情，你驴我呢你。”
顿时，那些急切打电话的人纷纷不满起来，将心中烦躁的情绪全都发泄在了这个老人的身上。
老人见骂他的全都是男人，没一个是好欺负的，只好老实地坐在原地，抱着手机一句都不敢反驳。
坐在前头的丁雨涵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也觉得出了一口气，畅快极了。
“还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呢。”坐在云景身旁的老奶奶见状，忍不住感叹道。
云景道：“他没有好好认清自己，珍惜自己的经历的年龄与岁月，别的人自然更加不会尊重他了。”
这个世界有这么多人，总是难免有一些欺软怕硬品德败坏之人，虽算不上大恶，但这些人老了之后，看似成为了弱势群体，但却反而利用自己的身份，继续去做那些伤害别人的事情。
同样是老人，云景身旁的老奶奶，与那个抱着手机的老人却是截然不同，当然，云景也相信，这个世界自然是好人更多一些，今天能碰上这么个恶劣的老人，只是巧合罢了。
他永远不会因为一个恶劣的人，而立刻否定了他所在的群体。
车外的浓雾还没有丝毫要散开的趋势，反而因为车子停下，车内暖气关了，慢慢的，车内的人不约而同感受到了丝丝冷意。
“好冷啊……”
“师傅啊，把暖气打开啊，冷死人了。”
车头的司机也拿出了外套，道：“我这才刚关掉还没一会儿呢，暖气耗油，再开下去，万一没油了，待会儿雾散了也回不去啊。”
“你还差这点油钱，怎么这么抠门啊！”
司机一边穿衣服一边不耐烦地道：“不是油钱的问题，这附近没有加油站，明白吗？想雾散后能回去，就先忍着吧。”
“啊嚏！”有人冷的忍不住开始打喷嚏起来，紧接着连续好几个人都开始打喷嚏。
坐在前头的丁雨涵连忙将保温杯还给老奶奶：“奶奶，赶紧喝点水。”
老奶奶正在掏衣服，听到丁雨涵的声音问道：“你好些了吗？”
“我倒了一点水在矿泉水瓶上。”丁雨涵摇晃了一下手中的瓶子，“剩下的您赶紧喝吧。”
“嗯。”老奶奶应着，见云景盯着窗外，问道，“孩子啊，你冷不冷啊，我这有衣服，你要不要套一下？别着凉了可不好，我看你穿的是全车最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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