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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传来敲门声,龙天翔头都没抬,道:“进。”
听见门响,他方抬头看了一眼,却发现是王依青,就接着低头看书。
王依青鞠了一躬,然后道:“龙天翔,这一次多谢你了。”
他“嗯”了一声,仍盯着书看。王依青看他这般敷衍,只当他对开始见面那些事耿耿于怀,便不管他的态度,又说道:“我没什么好报你的,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我听说魔法用钱地方很多,这里是我一些积蓄,你先拿去用吧。”
“嗯。”
虽然回应仍然简短,但她却不肯放弃,固执的说了下去:“龙……天翔,我知道你对我有些看法,我这里为我先前说过的话向你道歉了。”她微微躬身低着头又说道,“其实我一直都以为来妓院的男人都不是好人,所以对你才会有那样的看法。但我听说了,你给楼里的姐妹们按摩,是从来没有多碰一处地方的。我……很喜欢你能这样做。”
说到这里,她又抬起头来,说:“这次你又不计前嫌来救我,我心里很感动。我很想报答你,却不知道怎么做。天翔,我也不会别的什么,我给你唱一首曲好吗?”说着说着,她又低下头去,音量也小了,脸上也泛起两朵红霞。
“嗯。”
她心里有几分失望,却还是认真地唱了起来,用她最美的声音:“
多少新愁成旧恨?
多少往事成烟云?
多少柔情诉不尽?
空余一曲《笑红尘》.
白纱衣,绿罗裙,
奈何令我销断魂?
今生一场荷花梦,
来生还做护花人。”
曲儿是以男人口吻写的,但王依青用在这里,却也应景。她真真切切希望龙天翔能忘了刚见面时自己的冒犯,同时也表达自己真切的爱意。
她自幼被因流连风月场所的爹卖到青玉楼,就对来青楼取乐的男人极其厌恶,觉得他们都是沉迷声色,玩弄女人之人。而十几年来听到的,看到的,都验证了她的想法。
一开始,她便以为龙天翔就是这样的人。但时间推移,她却发现,第一个打破她看法的人出现了。
虽然他们二人平常连话都不曾说一句,她却不由自主的对龙天翔产生了好奇。她想找出龙天翔不过是装成君子的证据,来维护她一直以来的人生观。为此,孤傲的她甚至主动找人说话,多方打听龙天翔给人按摩的细节。
但她失败了,相反的,在这过程中,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对龙天翔的好感在不断增加。她了解到,原来这世上,还有这样的男人。
简单的缘由,却足以成为爱情的发端,只因为,一个人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解开了别人的心结。
情愫不知不觉中滋长着,直到这次龙天翔战斗时她竟那样担心他,为他尖叫,为他提心吊胆,她方知,自己经爱上了他。
她是羞涩的,更何自己从前对龙天翔还是那种态度,她不敢直接表达自己的爱,更懊恼于当初自己说的那些风凉话。最终她选择了自己,一个青楼歌伎最擅长的东西——唱,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方式。
每唱一句,她想着词中的意思,便脸愈红一分,唱到最后,脸都红透了,很有找个地方躲起来冲动,但她却生生抑制住,期待着龙天翔的回答。
只怕是任何一个正常人都无法忽视她那样灼热的目光吧,但龙天翔偏偏就不是正常人。这次,他连“嗯”都没有“嗯”一声。
委屈与伤心抑制不住的从心底涌上来,但她却自欺欺般的告诉自己,他没文化,没听懂曲中之意。
这样的想法下,她终于鼓足勇气,上前一步,说道:“天翔,我喜欢你。”
龙天翔察觉到她向自己移动,怕她看见书中内容,连忙合起了书,总算抬起了头,道:“你说什么?”
王依青看他有了反应,便以为他故意装没听见逗自己,想再听一遍。她当然乐意从他心意,就低下头,轻声说道:“天翔,我喜欢你。”
这实在让一直沉浸在书中内容的龙天翔有些转不过弯来:不是来道谢的吗?怎么成表白了?
不过他懒得去想,只想她快点离开自己好看书,就道:“不好意思,我并不喜欢你,请回吧。”
对于表白能否成功,她事前当然也幻想了无数遍。她想着:先前说过的话只要自己道歉,龙天翔肯定能够原谅;自己虽然在青玉楼这样不算多光彩的地方谋生,却从未陪过一次客,身子是清清白白的,龙天翔自己,也是个孤儿而已,自己也配得上他;论相貌,她也一向自信,所以每次幻想,她都想不到龙天翔拒绝自己的理由。
然而现在,他却拒绝得那般轻易。顿时,王依青如受重击,向后退了几步。她好想转身离开,却又不甘心。
她站在那里,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忽然又有人进来了,却是鲍红。她看见龙天翔王依青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笑道:“二位这是干什么呢?怎么一个站一个坐呀?是不是……”
她还没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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