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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种那黑袍少年无处不在的感觉。
哪种政权斗争、夺嫡之争、朝廷纠纷,都隐隐牵扯上他,或者他便是那幕后之人、始作俑者,在后方推波助澜、顺水推舟。
燕鲤知道左相与三王爷的撕破脸皮也是沈折枝一手促成,让燕痣不去处理并压着此事,让三王爷走投无路,却又不得逼迫天子,便去找罪魁祸首左相算账。
而左相也不是个吃素的,两人不欢而散、话不投机,又是上位者,不容他人侵犯,三王爷横看竖看左相不惯,觉得左相只是一下臣,竟敢冒犯皇亲国戚,左相更是对三王爷不满,觉得三王爷应与大局为重,而不是在这里与他胡搅蛮缠。
两人思绪不在一路上,又是懂武之人,会打起来也是不足为异。
燕鲤看着前面,勾起一抹蛊心动魄的笑容——
左相的盟友愈来愈少,对她并非不利。
能看到贵为掌权者的王爷与丞相私斗,如同泼妇骂街般不可理喻、不顾形象、不管不顾,燕鲤自然不会错过这场好戏,过了这街就没这戏了。
世父也顺着燕鲤的目光看去,微微摩挲着自己那不长不短的胡须,“左相难得糊涂。”
燕鲤幽幽开口:“不,是人老了。”
“你这孩子倒是古灵精怪!”世父哈哈大笑,那笑声舒朗畅快,带着别样的潇洒,笑完,似也赞同燕鲤的话,点点头道:“人老后,很多事都不在掌控之内了。”
燕鲤隐隐觉得此话有它意,但容不得她多想,因为左相的打斗很快会波及到这里。
烟雾掀起泥沙,俱下,燕鲤又看了看燕雪至那边的打斗,胜负已料,燕雪至成功制服零散的宽袍人,并将之一一斩杀。他杀人时甚至将动作放轻、放柔,那脚步、身影缥缈,仿佛并不是在杀人,而是与人轻声低喃,耳鬓厮磨,低声细语。
那下手却是毫不留情,快极狠极。
燕鲤知道燕雪至从来都不是什么善人,他人犯之,此日不杀,明日己死。
相同,她也不是善男信女。
这两个场面出奇的和谐,至少在燕鲤看来是这般,紧接着,左相与三王爷停下,两人遥遥相望,一个紧皱着眉,一个冷笑连连。
“左相,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本王看你是想夺了这燕氏江山,才害我孩儿!”
左相突然想起自己之前说过一句话——他记得,他说过自己很不喜欢这燕氏。
燕子,就不该在北方过冬。
“那臣敢问王爷,世子与燕氏江山有何关系?当今皇上不满及冠,在位时间少说也有几十之年,且,皇上日后还会有龙子,按燕国律法,为嫡长子继承皇位,哪轮得到你那非亲非尊的儿子做那至高无上之位?莫非是三王爷竟企图肖想皇位?”
左相的话极尽讽刺,也是毫不留情,三王爷闻言,擦拭唇边血液,目光阴寒,“本王对皇帝的衷心天地可鉴,燕国的江山,只会让燕氏之族来继承,而你的狼子野心满朝皆知!若是现在弃暗投明,相信上天有好生之德,许会给你一次造就的机会。”
左相突然觉得有些可笑。
这眼前的人,是哪个几日前与他望风响应着筹备军队,虎视眈眈着皇位,不厌其烦的解说自己弑君计划的人么?
见左相沉默,三王爷一时之间也不确定左相的真正态度,但一想到自己那冤死的孩儿,便没耐心再谈下去,正要出手,听左相之声缓缓传来:“王爷此言差矣,无证据偏要欲加其罪,包患祸心之人是谁,您比臣更清楚。”
三王爷面色一僵,左相也是知底知人,他知道左相的野心勃勃,左相自然也知道他的蠢蠢欲动,两人五十步笑百步,实在可笑。
“不如就去找皇上,让皇上评理!”左相一甩袖子,不愿与三王爷多做纠缠。
三王爷气的直发抖,“本王早已找过皇上,但皇言:“家事己决,国事自商”,明摆着不想插手此事!”
左相看他一眼,面上浮现微讽,“皇上厚爱三王爷,不愿让其多劳,便快刀斩乱麻,也好让三王爷自个苦恼而不知。”
三王爷听来听去都听不出这话语中的好歹,他细细想着,明白了其意,此言并非讲皇帝替他解决,而是道出皇帝做这事属此举多得,不理之,言外之意,他横竖不如左相自己。
三王爷反应过来后,左相已走远,他看着那通畅前行的背影,似是没受半分影响,脚下生风般,如风行百里,便是一阵怒火燃起。
两人风风火火的再次去了趟皇宫,燕鲤本也想跟着去,但身后有个怎么也甩不掉的世父,她一阵头疼,往四处一看,那玉枕砂也没了影,让玉枕砂去一探究竟的念头终也是放下。
“世父何时回去?”
“小丫头既然叫我世父,可是对小吟有意?”中年人一张和善的面上笑得不怀好意,燕鲤的目光滑过,轻咳几声,严肃开口:“我与原忧吟只是萍水相逢,并非阁下想得那样。”
“没事,来日方长,感情需慢慢培养。”
燕鲤背过身去,忍不住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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