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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进屋，都不需要商量，目的地就十分一致，齐齐奔着两人怀疑过的杀人地点，灶间。
两个人在看起来干干净净的灶间里转了一圈儿，都没什么收获，最终默默对视。
“要不要，咱俩试着猜测一下，当时的情况？”
李七黎歪着头看了看她，明白了她的意思。
“那我来周仰。”
钱木枝考虑了一秒，说：“成，我来杨阿望。”
“首先，周仰来的很晚……”
钱木枝说着，看了看灶台里面，“这里之前我就看过，灰很少，一般正常人家不会随用随清，都是第二天早上清的。
这里的灰……估计也就是烧了一两顿饭的样子。就算也用这个炉子烧水，那肯定也不够一天的量，所以他们没有做饭吃饭。”
钱木枝碎碎叨叨的自言自语，看着地上清理痕迹，走到灶间门口。
“按照清理的部分看的话……血只出现在灶间。那两个乞丐说，周夫人怕别的地方染上血，所以尸体是从窗户抬出去的……”
钱木枝说到这儿，靠在门框上，看着李七黎问：“那第一个问题，我们为什么会出现在灶间？”
李七黎没回答她，打量着灶间里的陈设。
难怪周夫人会天亮才回到她住的客栈，本以为是在哪儿藏到天亮，现在看她清理现场的细心程度，的确会耗费很多时间。
李七黎琢磨着，走到橱柜边，打开。
“这里你有查过吗？”
“有，东西摆的都很整齐，小红死了，缺什么多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李七黎点了点头，合上门的时候，突然发现木头门上有一个小裂纹。
李七黎伸手摸了摸，感觉上是被人大力拉开时扯到的。
裂纹的位置是在右边的那扇木门上，顺着看过去，右边紧贴着角落放了一摞碗，李七黎扫了一眼，三个。
奇数。
李七黎想了想，看向灶上的药壶。
“我知道为什么我们会在灶间起冲突了。”
钱木枝挑了挑眉，李七黎走过去拉着她的手臂走出灶间，回到主屋。
主屋离灶间很近，打开帘子就是。
“你坐在这儿，我坐在这儿，我刚到，我们正在喝茶。”
李七黎拉着人对向坐下，钱木枝看了看桌上的茶壶茶杯，点了点头，也把自己带入了那个场景，开口道：“你刚来，天挺冷的，我给你倒茶。”
钱木枝说罢，看了一眼桌上放着的纳了一半的鞋。
“你来之前我在给你做鞋，倒完茶一边跟你说话，一边接着弄。”
李七黎点了点头，说：“可是刚说没两句话，你就肚子疼。”
钱木枝立刻扔下鞋，捂着肚子，“那……我叫你快去叫大夫。”
李七黎摇摇头，“不对，你家里有丫鬟，是喊着小红去叫大夫。
然后这时我突然想起来，炉子上煨着安胎药，我很怕你肚子里的孩子有问题，慌乱之下，我就想去给你端一碗。”
李七黎说着，直接抬腿往灶间跑，边跑边说：“你跟过来！”
钱木枝闻言连忙跟上，这时也没忘了自己“肚子疼”，捂着肚子跑。
李七黎猛的一把把橱柜的门打开，继而走到炉灶边上，回头看钱木枝。
“你这会儿该出血了，脑子发蒙，腹部剧痛，站也站不住的状态。”
钱木枝“哦”了一声，坐到地上开始“哎呦哎呦”的叫。
“我慌了神，摔了碗。”
李七黎说罢，把碗摔在地上，然后蹲在钱木枝的身边。
“我看着你越流越多的血，心里发凉，隐约知道这孩子可能保不住了。
然后我可能会骂你或者责怪你，也可能眼神越来越阴沉，却一言不发。想到铺子拿不到了，我怒火攻心，拿出了刀，按着你，一下一下捅你的小腹。”
李七黎说完，没动，蹲着看眼前的更低视角的陈设。
“再然后，我就死了，你缓过劲儿来，把刀往这儿一扔，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钱木枝说着，见李七黎盯着自己身后木架子的最后一层。
钱木枝靠着的木架子是用来放菜的，看得出来杨阿望真的有在好好生活，蔬菜干粮各种各样，摆的很满。
李七黎顺着木架子最后一层，蹲着一排一排的看过去，边看边用手摸着架子底部。
“你往那边儿点。”
摸完远处的李七黎，又摸回了钱木枝身边，推了推她说。
钱木枝也不多问，麻溜的让地方。
摸到刚才钱木枝屁股压着的地方时，李七黎深吸了一口气。
“找到了。”
李七黎说着，喊钱木枝趴下，两个人就这么趴在曾经铺满鲜血的地方，一起看着架子底下。
李七黎手按着的地方，有一个极小的刀痕。刀痕下面偏里一点，还有一块刀刃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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