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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信义、周国强两个其实就等着这话呢!
这位相先生既然喜欢文玩,在荣宝斋还干得不讲道理,那自家服务部瓷器为主,也有可能如此来一回。
不讲道理欢迎呀,越不讲道理越好,最好能“丧心病狂”的把服务部给搬空!
到门口挂上块“暂停营业”的牌子,这就暂时包场了!
这边相伟荣对汉斯道:“我还得大采购一批,暂时不能陪你们。
这样,你们难得来华夏,晚上我做东,五点半,全聚德?”
一等翻译玩,汉斯笑着道:“前天去吃了一回,真是美味。
不过要我来请客!”
相伟荣摇摇头,道:“你们来华夏,哪能让你们请客,由我来尽地主之谊。
就这样,五点半,全聚德,不见不散!”
汉斯没再坚持。
刚才说了,他们还要去附近转转,感受一下普通京城人的生活。
就离开前说了句:“那下次相先生和您的朋友们来德国,我请客!”
暂时告别,晚上见。
黄信义送走了这几个老外,现在得忙喽。
瓶瓶罐罐、盘盘碗碗、乱七八糟、稀奇古怪,只要是官窑,无修无病都得要看。
搬着麻烦,走着瞧,边看边选,边挑出来放一边等打包。
“我说,老黄、老周,我听说文物商店有批发的规矩吧?
能不能优惠点?”
两个老行家一对眼,周国强道:“总价一万外汇券以上,九点五折,五万以上九折,十万以上八点五,这是最高折扣,再往上没有了。
这也是死规定,相先生。”
“好,就这么算。”
只要官窑,民窑懒得看、没意思。
选着走着,半道上黄信义指着一展柜内十来个体量不大的花瓶,还有一对大赏盘道:“这些是前段时间我和老周从仓库里整出来的,今天上午才放进去。
记得前几年一个年轻人送的收购站,估计遭了哪个藏家,真是倒霉催的!
东西不贵,就是个少见,还有这工艺近乎登峰造极,如今都很难做出来了。
一件洪宪的‘居仁堂制’款真品,至少我们两个这么判断。
几件‘洪宪御制’、‘洪宪年制’款的民国顶级仿制品,还有‘静远堂’,‘延庆楼’,‘觯斋’的,要不要拿出来看看?”
“你等会,先让我脑子转转,我可比不了两位都玩了半个多世纪这些玩意...”
真得想想,不是想要不要看、要不要买:袁大头的“御窑”,有一件还应该是真品,不要傻蛋!
这就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是稀少!
自个想的是:“袁大头称帝,他这瓷器有几个款?
对,只有一个,其它全假。
还有这静远堂是个什么款?”
想了半天,想明白一小部分,大部分没想起来,或者说自己还修炼不到家。
没办法呀,两辈子南方人,这是个堂、那个斋的,北方这边的很多款识,自己真没见过。
地域原因、圈子层次与范围,没法克服的先天劣势。
其实就算见过,也不能说了解,甚至记不住名号!
当然,这个“居仁堂制”款还是知道的,袁大头的御用款嘛,来龙去脉回想一下就记起来了。
15年底袁世凯称帝,改国号为“洪宪”。
83天的短命皇帝,还被全国老百姓骂成了猪头,但这个倒行逆施的“王朝”,却留下了一批民国瓷器史上品质最高的仿古瓷——洪宪瓷!
16年初时,袁大头委派庶务司长郭葆昌,前往赣省监烧洪宪御瓷。
为了这批瓷器,袁大头居然拨出了140万块大洋,折合白银大约一百万两!
据说这批瓷器最终成品四万件,但也有记载称只有六千件的。
其实无论是四万件还是六千件,分摊到每件瓷器上的成本,都非常高,近乎不计成本!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要知道根据清史档案的记载,乾隆时期,景德镇御窑每年要上交瓷器四到五万件,而清廷一年拨付的费用才三万两白银。
平摊一下,乾隆御窑瓷器,每件不到一两白银的造价。
而这洪宪瓷,明面上一件就是25两白银,差了至少30倍!
就算白银的实际购买力,在前后一百多年的时间里有差距;就算这督办洪宪瓷的官员没少中饱私囊,但这造价也够让人咋舌的。
洪宪瓷不计工本,结果就是烧造得极其精美,它就是民国时期货真价实的官窑瓷!
不过这洪宪瓷也被人叫做没年款的御窑,有人猜测袁大头用“居仁堂制”款,大概是不大好意思把“洪宪”两个字用上去。
至于黄信义说的其它几个款,想不起来,干脆不耻下问。
不难看,自己看着不到三十岁,问问很正常,不丢面。
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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