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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慈听到这话,勃然大怒,手中短戟一抄,就要对曹豹的随从出手!
然而,一只枯瘦的小手轻轻一拉,太史慈就乖乖的停下了手,不敢再动。
这只手的主人,正是太史慈之母。
“儿啊,不可造次!这些人宁愿舍弃五十金,将我母子骗到此处,看来也不是有什么恶意。可是若是惹怒了他们,你身单力孤,又有我这个累赘,怎么是他们的对手啊?”
这番低声的话语,让太史慈的脸上青筋毕露,却最终忍住了怒火,没有动手。曹豹的亲随知道太史慈功夫不错,本来早有防备。见太史慈闭上眼睛,一言不发,也放下了担心,牵着大车,向天平军所在走来。
这番变化,张狂看在眼里,料想不会有假。于是,他对着陈登一抱拳,说道:
“元龙兄,这些日子,委屈你了。若是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你多多包涵。”
陈登哈哈一笑,也不知是因为获释在即,所以心情愉悦,还是因为其他原因。他在马上还了一礼,说道:
“家父召唤,不敢不去。不过,临别之前,登还是有一事不明,望无忌据实以告。”
张狂问道:
“以君之智,还需要我来解答疑问吗?”
陈登毫不客气的说道:
“吾固然多智,却也是人尔。若要解释天机,非无忌不可!且借一步说话。”
两人并骑上前,到了随从的耳目所及之外,陈登小声问道:
“日前所说‘大贤良师’及‘汉帝’之事,到底是真是假?”
张狂笑而不答,顾左右而言他,说道:
“来日若是有‘陶’姓之人为徐州刺史,元龙之才,当可一展无遗了!”
说完,张狂对陈登深施一礼,祝福道:
“元龙保重了!”
陈登也还了一礼,催马离开。走出几步,他的口中高声吟唱起来:
“燕燕于飞,差池其羽。之子于归,远送于野。瞻望弗及,泣涕如雨。
燕燕于飞,颉之颃之。之子于归,远于将之。瞻望弗及,伫立以泣。
燕燕于飞,上下其音。之子于归,远送于南。瞻望弗及,实劳我心。”
这首诗,是《诗经》中,用来表达送别之情的《邶风·燕燕》。在张狂所占据的这具身体记忆里,还是能找得到这诗的意思的。大约是陈登见张狂作得一手好诗,在临别之时,特地以诗歌来表达自己的依依惜别之情。
不过,对于陈登这位日后凭借着精湛演技,将吕布、陈宫之流,都玩得团团转的猛人,张狂还真是不敢轻信。他对着陈登的背影挥了挥手,与不远处的曹豹道了一个别,就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被曹豹亲随强行送过来的太史慈母子二人身上。
“伯母和子义,远来辛苦了。我盼子义,如婴儿之望母乳、旱苗之盼甘霖。如今终于可以朝夕相处,全我思念之苦了!”
太史慈脸色阴沉,一对拳头捏得,仿佛可以将豆子榨出油来。不过,在他母亲面前,太史慈不敢造次,只是垂下目光,盯着地下。
太史慈的母亲在大车上行了一礼,声音倒也不如何激动,对张狂问道:
“这位公子,我儿与公子可是有仇?”
“这是如何说起?无仇!”
“可是有怨?”
“无怨。伯母这是何意?”
太史慈的母亲拉下脸来,呵斥道:
“既然无仇无怨,公子为何要算计我儿?”
这话一出,在一旁侍从的周仓勃然大怒,喝道:
“竟敢无礼!”
周仓身高九尺,体型魁梧,本身就极有震撼力。而且这一个月以来,他的下巴上刚长出了几根胡子,掩盖了原来的一丝稚气。这样一来,周仓现在的造型,就很有凶神恶煞的味道了。
“尔敢!”
“不得无礼!大丰退下!”
太史慈与张狂同时出声。周仓其实也只是做做样子,并不打算干什么,听到张狂的声音,就老实的退到后面。太史慈的母亲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毕竟是妇道人家,极少出门。被周仓这个块头一吓,担心太史慈吃亏,急忙拉住了她的儿子。
张狂喝退了周仓,转身对太史慈母子笑道:
“这侍从不知深浅,惊扰了伯母,张狂心中惭愧,请伯母不要见怪。”
太史慈将身体挡在母亲前面,怒声说道:
“自古汉贼不两立,尔等黄巾贼寇,将某家母子骗来,意欲何为?!”
“汉贼?何为贼?”
“尔等起兵反乱,烧杀掳掠,无恶不作。所过之处,一片残破。这还不是贼吗?”
“什么?我天平军向来军纪严明,何来此等恶行?”
张狂一番话说得理直气壮。他对天平军的军纪,向来极为重视。随意掳掠,不但破坏自己的名声,而且也不利于战斗力的培养。如果一支军队,战斗的动力只是来自于私下的烧杀掳掠,这样的军队,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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