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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宁大人不能走,今个儿我们可是说好了不醉不归!”
容靖几步抢过去,就势扶住宁珂,笑了一声,斜了眼乜向容清,自寒邺城修缮运河回来,容靖愈发的骄纵,然而虽骄纵,行事却不如容瑄乖张,往往只是撩拨起容瑄的话头便消匿在容瑄的身后,待到容瑄砸了场子,他再出来卖乖圆场子,是而,近日来在朝野中的呼声也一阵阵的高了起来。
甚至,还隐隐有些超过容清的意思。
“殿下……”宁珂叹了一声,扶住容清,踉跄直起身来,“臣今个儿真是醉了……”随即眼神一滞,连带着表情也跟着僵住,仿佛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似地,慌慌张张道,“糟了,皇上还让臣早些回去,殿下,恕臣不能相陪了……”
“宁大人这话说的好没意思。”
容靖拍了拍宁珂的手,笑的意味深长。
“宁大人,父皇近日来身子骨大安,若非要紧事,并不会召见大人的,是而大人并不必担心。”
此时月色沉沉,有夜风携了早落的花,簌簌而下。
宁珂却忽然沉默了起来,刚刚所饮那些酒的后劲上来,出奇的凶猛,心中只是暗自郁闷,原先在国相府也喝过平陈酿啊,怎么会在上头后如此的晕眩?
“宁大人……要回去了?”
容楚睁开半眯着的眼,咧嘴笑了一声,“我去送你。”
容靖似笑非笑,只那一双瞳孔,却蓦的一缩,仿若凝成了千年的冰层。
“果真是用命博出来的交情。”
似笑非笑,然而却于那笑中透出淡淡的讥讽,容楚恍若不觉,撑住了墙摇摇晃晃的走过来,摇开折扇,轻笑了一声道,“可不是?用命博出来的,自然亲近些。”
说着,为了证明他们亲近些一般,一直撑着墙的手就撑在了宁珂的掌心。
宁珂一怔,下意识的就要甩开,容楚却又贴了身过来,温热的呼吸混合着上好的平陈酿,一下又一下的吹过她的耳垂……微微的痒,宁珂身子一僵,不自觉的便往旁边挪了挪,笑着辞道,“不劳殿下相送了……”
“宁大人何必和小王生分?”
宁珂一沉吟,容楚便有了足够的时间往前蹭了几步,对着容靖和容清一一抱拳而过,这幅做派不像是王爷,倒像是落拓的将军一般。
容靖正自诧异中,便恍然想起,容楚在也带了兵,刚从玉峰关回来。
“宁大人,走啊……”
容楚却不等容靖在再说什么,拉了宁珂便朝前走了去,轻而软的语气,夹杂着檀香浓郁的气息,一切仿若从前。
待到出了宴春楼,宁珂自觉的几步与容楚错身走开,“不劳相送不劳相送,殿下请回,请回,呵呵……”
容楚却转身翻身上了不远处跑来的马,那马跑的姿态平稳,便恰好方便了容楚俯身展臂,把宁珂一把捞在了马背上。
宁珂皱眉,却并不说话。
“如歌,你恨我。”
“我恨你。”
宁珂的语气清淡,看似毫无变化,然而容楚却于那毫无变化之中,听到了她深潜于心的哀切。
林江是如歌仅存于世唯一的亲人,然而便是这唯一的亲人,也不得不因了自己的利益,未曾得享天伦之乐,便惨死于皇城之中。
不是自己下的手,可与自己下的手,又有什么区别?
无论如何解释,林江都是因为自己而死,难辞其咎。
容楚长叹了一声,语气淡淡,但那淡中,却又扯出一抹凉意,消散在这阳春三月的夜风中。
这马通人性,知道此刻自己背上驮着的两人皆没什么好兴致,是而放慢了步调,跑的平平稳稳,不去惊扰了两人各自的思绪。在这极有节奏的步调中,宁珂分明感到身后男子的气息透肤而来,清朗的如同这广袤的天地,包容苍生、忧悯万民。
只是,这般雄闳的胸怀,却始终放不下一个小小的林府。
“到了。”
宁珂最先打破这尴尬的寂静,不等容楚动手便跳下马背,不带任何笑意的笑了一声,“殿下,我想过了,我们之间隔了我最亲的人的一条命,所以,我们根本没有再进一步的可能。”
良久的沉默,只余簌簌的落花之声。
“如歌……”
容楚伸出手去拉。
“殿下认错人了,林如歌早在殉葬之时便已死了,现在活着的人,叫宁珂。”
宁珂紧走几步避开容楚的手,递了腰牌转身便进了宫门,长久的黑暗中,容楚怔怔的保持着伸手去拉的姿势,许久都未曾变过。
……
钟粹殿。
“逆子!”
勃然大怒的昭和帝将手中的折子摔在案上,玻璃罩内的灯芯也跟着那震动颤了颤,微黄的光将昭和帝照成巨大的黑影,映在身后的墙上,那恍恍的影又被层层的书架割裂,碎成无法整合的寂寥和哀愁。
听见昭和帝的怒喝,宁珂的脚步在钟粹殿外的台阶上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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