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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人。”沉默良久,宁珂方才干巴巴的说了一句。只是多少带了敷衍的成分,听在林江耳中,也不过是审讯前的嘲讽。
于是便扭了头冷哼一声,“折寿,老夫当不起如此称呼。”
生硬而冰冷,是那些自命清高的人都会有的疏离,完全都在宁珂的预料之内。只是,看着林江不屑意味愈发的浓烈,心中还是拽出一丝丝的痛。
宁珂在矮桌前坐下,隔了一张桌,她是高高在上的国相宁珂,而他,则是地牢中被监禁的革职官员林江。他和她血脉相连,却隔了这一张桌子无法相认。还真的是这世上最为遥远、也最为难以跨越的鸿沟。
“林大人,此次前来,我是想找林大人了解一些事情,等到事成,大人便可洗冤出狱,官复原职。”
宁珂垂了眸,浅笑一声。
看似八风吹不动的雍容自若。
“想了解什么?”
林江终于回了头,徐徐转过身来。下巴上满是青灰的胡茬,仅仅是看,也觉得硌得慌;双眉紧紧缩成一团,一如往日,看来即便是在地牢里,他也依旧忧心江南百姓;眸子失了往日的清澈,但听到“洗冤出狱”四字时,那一瞬间的灼亮没有逃过宁珂的眼睛。
“林大人掌管织造衙门时,孙康在哪里任职?”
宁珂一脸严肃。虽然隐隐约约知道孙康一直待在织造衙门,可在林江卸任后能取而代之,必是还有后手。
“孙康一直在织造衙门。”
林江忽然垂下脸去,似乎对曾经那些事情有着刻骨铭心的记忆,即便是经年之后,也不愿再提及。
等了许久,宁珂一直不问第二个问题,林江方才清了清嗓子,又道,“他在织造衙门的后厨做事,两年。”
“那两年后呢?”宁珂紧追不舍,继续问道。
林江忽然不安的扭动了一下身子,眸色一瞬间的涣散,随即如常,“两年之后——两年之后,孙义允任上亥知州,楚王旧部返回皇城,燕王殿下亲自来江南视察,随即皇城整顿,便有人诬告我借燕王殿下住在林府之时贪污受贿。”林江顿了顿,抬眸看向宁珂。
眸光上下流动,像是要把宁珂看透一层皮方才罢休。
宁珂终究有些心虚,只是硬撑着接受林江的扫视。这样又过了许久,静的都可以听到不远处的水牢里,有阴森森的冒着寒气的水珠,一点点的滴落。
莫名的就又想起溺水的顺妃,乌青的面颊,发髻滚落的水珠……一如现在的阴森与寒凉。
大约,刚开始见着顺妃惨死,她只是想要权利,想要阻止杀戮的……可一步步走到现在,除非一直往上爬,不然她已无路可去。
尽管再往上爬的路上,她也卷入了杀戮之中。
又是过了许久,林江再次开口,带着过分疲倦的沙哑,低声道,“我没有贪污受贿……”
眸光终是在宁珂的沉默中渐渐黯淡了下去,“半个月后,皇城来人宣圣旨,说我不仅仅贪污受贿还叛国通敌,所以才革职待用,关在地牢之中。几乎是与此同时,孙康从后厨调到衙门,而且听说,是沈觉上书力保。”
宁珂听了许久,暗自在心中捋了捋,只是奇怪。
她的爹爹,如何知道孙义允与孙康就是楚王部下?就连容楚都不敢断然肯定的事情,为何她的爹爹就知道的这么清楚?
而容清视察江南住到林府从而惹人诬告林江,真的只是无心?还是容清,一直都在刻意隐藏些什么?用这件事落实口实,扳倒她的爹爹,对他来说,不过是自损双翼的行为,当真有什么好处在其中么?
随即又问道,“那林大人可还记得是谁宣旨?”
“卫敕。”
林江后期合作态度良好,几乎是用问必答,然而这轻轻两字,听在宁珂耳中,好比晴天霹雳。
沈觉上书力保孙康坐镇织造衙门,卫敕宣旨罢免爹爹官职……似乎没有联系,然而又似乎总是有些隐隐的联系在其中,最简单明了的联系就是,他们都是容楚的人。
可以说,在爹爹这件事情上,容锦、容楚和容清都有着各自的影子,然而难保太子和容靖不牵连其中。忽而便又想起容瑄当日笑语,那日她把在他手臂,他为她督造新府,君臣表面和乐融融。
“即便没有证据,捏造个把条罪证也不是不可以的……”
“先生不知,那林江可是燕王的人。大位所争,不可拘泥。”
虽然人人都以为容瑄与容楚是一派,然而宁珂却清楚,这些年来容楚养精蓄锐、暗度陈仓,所谓派系,不过是用来迷惑世人的借口。
只是,若非与容瑄一派,容楚为何要这样急着接连用出沈觉与卫敕来除掉自己的爹爹?
又或许?仅仅只是自己想多了?
这最后一个念头一转,宁珂已换上盈盈笑意。或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卫敕身为身为内卫总管,沈觉贵为当朝右相,即便是不派他,还有左相陈玉和。怎么说都是二分之一的几率,大约,昭和帝恰恰便征用了这二分之一的几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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