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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晤面
苏玉妍先前只是气恼,此时听太夫人一说,那气恼就变成了羞恼,脸上顿时绯红一片,恨不得把太夫人所说话堵回去,心念微转间,便抬起头来,向太夫人娇憨一笑,“我知道外祖母和小姨母疼我,可是……宋家两位姐姐比我年长,她们都尚未议亲,我也不着急……我这好不容易才到昌宁来,您就让我呆您身边多陪陪您,好不好?”说到后来,索性站起身来走到太夫人身边,拉着她胳膊轻轻摇晃起来,作出一副撒娇模样。[四*库*书-小说网siKsh]
太夫人被她摇得脑袋一阵发昏,当即就摆手笑道,“好妍儿,你别摇了……我都答应你,答应你……”
宋家姐妹一直紧绷着脸顿时放松下来。
沈琳与沈顼两个见惯了别人给他们大哥沈珂做大媒,自然不以为奇,沈顼还向沈珂调皮地眨了眨眼。
苏玉修自沈珂从杨正青剑下救了苏玉妍,就对他好感倍增,听太夫人意思竟是要把姐姐嫁给沈珂,自然满心欢喜,见姐姐婉言拒绝,只觉十分纳闷。他看来,沈珂不仅出身高贵,而且品性也不错,应该是个良配,却不知姐姐为何看不上他。
宋氏虽然不动声色,却也十分紧张,见太夫人嘴里虽然应了,脸上笑容却淡了几分,当下便作势斥责苏玉妍,“妍儿,还不赶紧松手?看把你外祖母摇晃得脸色都不好看了!”
苏玉妍忙就松了手,弯腰去看太夫人脸色,心里却道——我就要把她摇得发昏,谁叫她随意给我指婚!
沈珂刚才虽然一直跟苏玉修小声说话,眸光却总是有意无意地从苏玉妍脸上扫过,此时瞥见她双颊娇艳如花似嗔非嗔模样,只觉心里十分惬意,唇角才微微向上扬起,就听她向太夫人提出要先议宋家姐妹亲事,接着又婉转地拒绝了太夫人心意,眼神不由得一沉,转念却又想到苏玉妍当众拒婚很可能也是出于女儿家羞涩,便又转怒为安,选择了对她们谈话内容无视。
宋德书原以为苏玉妍会欣然应允太夫人所指婚事,已经把顺水推舟腹稿打好,却不料这小姑娘三言两语就把此事拒之千里,一时也不禁有些气恼,虽然气恼,她也不好表露得太过,就顺着太夫人意思向苏玉妍笑道,“……方才老太太不过开个玩笑,妍丫头倒是个实诚孩子……”一句话,就把几个人尴尬都化为乌有。
既然太夫人只是开开玩笑,那方才这些话便当不得真了。苏玉妍暗暗松了口气,自然也就顺坡下驴,“我就知道外祖母一向疼我,一定不舍得随便把我许配给那些纨绔子弟……”
后四个字,苏玉妍说得极慢,语音也几乎低不可闻,却还是一字不落地听入沈珂耳中,他眉峰微不可见地跳了跳,这才悠然转过头来,向太夫人笑道,“多谢老太太一番好意……我姐姐曾经跟我说过,我亲事要由她来做主,长姐如母,姐姐话,我不敢不从……她还说了,我命里须得有白玉并蒂莲佩饰女子相配。”他俊面含笑,说极其自然——沈玮说过要为她择妻话不假,须得有白玉并蒂莲佩饰女子相配话,却纯属他自己杜撰。
他此言一出,不仅宋氏大吃一惊,苏玉妍心里那团火焰是熊熊燃烧起来,她极力按捺住心中激愤,略略思忖,便向沈珂笑道,“哎呀!想不到沈表哥姻缘故竟与话本小说《红楼梦》里面贾宝玉一样,都是命里要娶戴金玉小姐……可惜,真是可惜呀!”说到“可惜”二字时,她故意把声调拉得老长,流露出悲悯之意来。
沈珂自然没听说过什么话本小说《红楼梦》,自然也不会知道什么贾宝玉了,见苏玉妍连说两个“可惜”,不禁问道,“……可惜?”
“嗯。”苏玉妍一本正经地轻轻点头,说道,“这贾宝玉就因为相信了什么金玉良缘,到后,不得不去做了和尚。”除非沈珂也是穿越而来,要不然,凭他怎么也想不到贾宝玉去做和尚真正原因。
沈珂虽不知道话本小说里贾宝玉是不是真去做了和尚,眼见她肃然望着自己,满脸遗憾表情就像他已经变成了带发修行和尚一般,他这才明白苏玉妍是借此来奚落他。他挑了挑眉峰,黝黑双眸定定地望向苏玉妍,呵呵一笑,“就算那贾宝玉后去做了和尚,只要娶到了他想娶小姐为妻,那也终身无憾了!”
苏玉妍迎上沈珂熠熠生辉目光,露出惊讶神态来,“人人都说苏表哥满腹诗书,难道竟连《红楼梦》这本话本小说也看过不成?”
沈珂连《红楼梦》听都没听说过,别说看过了,他心里虽不以为然,却还是作出谦虚样子来,“那都是别人谬赞……我连《红楼梦》都没看过,哪里敢称满腹诗书?”
就算你是旷世奇才,也未必能见上《红楼梦》一面!苏玉妍强忍住才没有失笑,“……那位贾宝玉终也只娶了位他并不想娶小姐,到后,不仅做了和尚,还抱憾终身哪……可怜那么一位英俊潇洒风神俊朗翩翩佳公子竟落得那样下场,真正是可惜呀……”她虽连连说着可怜、可惜话,脸上笑容却灿烂如花,哪有半点为贾宝玉感到难过样子?
沈珂眼见苏玉妍笑颜如花样子,顿时明白自己被她绕了进去——自己可以编造金玉良缘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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