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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衔枝沐浴好出来时,和封楼聿遇了个正对面。
两人刚发生那样不愉快的事,她心里自是尴尬,也不知该以怎样的言语表情才算自然,索性直接绕过他。
封楼聿也不多言,自顾自去沐浴。
鹿衔枝坐在镜匣前,望着镜子里少女的脸庞,有些恍惚。
以前这种时候都是冬韵帮她擦头发的,现在封楼聿留在她寝殿,冬韵不方便再进来,让她很不适应。
鹿衔枝拿起干帕子,细细擦拭,不知不觉间发起了呆。
直到封楼聿突然出现在镜中。
他站在她身后,铜镜照不到他的脸,却将他紧细健硕的腰腹完完全全映入其中。
鹿衔枝吓了一大跳,浑身一抖。反应过来,背脊不自觉绷紧。
“帕子。”
鹿衔枝:“嗯?”她有些不明所以地仰头望他。
封楼聿撇开脸错开她的视线,朝她伸手,语气有些冷硬,“把帕子给我。”
鹿衔枝看了看他带着潮气的长发,很识相地把手中擦头发的绒帕递给他。
她转正过身,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坐得越发端正。
自从看到他食人的真面目,只要一感觉到他在靠近自己,她就浑身不自在。
总有种被毒蛇盯上的阴冷感。
发根微紧,头皮泛起密密麻麻的痒意。干帕子一角垂在她额前
意识到封楼聿在为她擦头发,鹿衔枝一怔。
她微微偏过脸,小心翼翼地侧着视线望他。
少年低眉敛目,清浅的目光放在手上,动作不算柔和,却也不算凶狠。
察觉到她的视线,他手下一顿,将帕子递还到她怀里。
“后脑没擦干。”
说完,也不管鹿衔枝是什么反应,他自顾自转身走进浴房。
她还有利用价值,又那么弱,他只是不想叫她病死了而已。封楼聿想。
鹿衔枝记得汤泉旁是有一股比较小的流动泉的,看来他是真的去洗方才被血脏污的床单了。
她垂下眸,心里乱成一团。
封楼聿总是这样,在她对他讨厌心冷时,总会时不时暴露些不属于阴戾大反派的人设。
太狡猾了。
总是前一秒叫她想要离他远远的,下一秒又叫她觉得他骨子里没有那么坏。
总是前一秒让她妄想他们或许可以成为朋友,下一秒又叫她彻底放弃与他有关的任何念头。
反反复复,叫她根本来不及想清楚自己的本心。
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她对他已有了不小的改观。甚至,多出了些不属于女三,亦或是看客的,无法分类的感情。
可她不认为自己会爱上黑化后的封楼聿。阴晴不定、残暴不仁的反派,她不认为自己有本事胜过他满心仇恨怨怼。
听说只有志同道合的人才能做长久的朋友,同盟,甚至是伴侣。
他太强,野心太大,而她连活下去都艰难。
不是一类人,终究难以长伴相与。
……
鹿衔枝梳妆好后,果断去到褚淮青的住处。
北都和明楼已有千百年联结,几乎已达到不可分割的联盟关系。故而褚淮青在明楼的地位堪比少主,有专属于自己的独立院落。
鹿衔枝心里其实挺怵的。
那日和褚淮青不欢而散之后,她几乎没想过他们之间还会有除了推动剧情以外的,更多的交集。
可她现在并无选择。
对道君,她实在想不到除堕珠以外,还有什么能够做为吸引他谈条件的筹码。
可封楼聿的堕珠已经碎了,她只能先从褚淮青下手。
不久,小厮从院内出来。
“小姐,真不巧,公子他前脚才走。”小厮点头哈腰,十分抱歉的样子。
鹿衔枝又怎会看不出是褚淮青有意逐人?
她方才叫冬韵来打听清楚,就是为了确保这段时间他会留在明楼。
“二哥可有说他何时回来?”她问。
小厮一愣,公子只说不见,并没有想过鹿仙子会退一步询问。
他无疑是个机灵的,“哎呀,奴蠢,公子走得急忘了留话,奴也没问。”
“但奴估摸着公子回来得有些晚,不若您晚些时候再来?”
褚淮青都已经表态了,鹿衔枝再留也是徒劳。平白惹人生疑。
“既如此,等你家公子回来了,给本小姐带句话。”
“好嘞!”
“二哥最是公正严明,有错之人当赔罪,无辜之人,当洗冤。”
说完,鹿衔枝带着冬韵离开。
院内。
“公子,小姐问您何时归来,让奴给您带句话......”
褚淮青握笔的手一顿,白纸上傲然挺立的墨竹偏折半厘,不再高风亮节。
他垂眸凝视被污染的画作,一言不发,直到墨汁浸透纸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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