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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音流淌,渐渐引动诸人思绪,开始构筑起特殊的幻境。
冯易之觉得眼前席位上的东西都在逐渐消退,转而换上了不少迷人的舞姬。
场中魅影绰绰,欲语还休,一颦一笑,勾动人心。
伴随着耳边仿佛来自九天之上的天籁之音,让人完全沉醉期间,忘却所有烦忧。
冯易之眼看要彻底沉浸在幻境中的时候,脑海中直接涌出一股清流,让他直接清醒了过来。
从幻境中挣脱出来后,冯易之再听这首曲子,却再没有刚才那种令人沉迷的味道了。
“曲是好曲,可惜功力不够,距离乐家一曲红尘断人魂,十万旌旗尽失声的境界,差之甚远啊!”
冯易之听到这道评价,立刻看向李永。
李永正夹起一筷子菜放进嘴里,然后喝了一大口酒。
察觉到冯易之的目光后,反倒有些惊讶。
“没想到小兄弟的神魂这般雄浑,居然能够抵挡得住这销魂魔音。”
“销魂魔音?”
冯易之心中一紧,连忙问道:“何谓销魂魔音?”
“销魂魔音啊,这说来就话长了。
传说当年轩辕王朝黄帝遭遇天外邪魔围攻,寡不敌众。
后来登流波山,斩夔牛而还,以其皮做鼓,声震万里,荡碎围攻者灵魂。
从此,乐家开始传承。
在岁月演变之中,乐家逐渐分为两个流派,一个可助人,替人提升悟性,号称涤魂仙音;一个可杀人,噬魂夺魄,号称销魂魔音。
经历几次兴衰,乐家如今早已式微,被融入到其他门派之中,这小子弹得,马马虎虎也算合格了。”
李永侃侃而谈,对于眼前发生的事儿却并不想管。
“那这销魂魔音到底有什么危害?”
冯易之看着场中如痴如醉的众人,内心打了个寒颤,莫非这一曲完毕,锦丰楼里凡是中招的人都会成为傀儡?
“你先说说看,在那幻境之中,你看到了什么。”
李永自顾自地吃着,嘴里塞得满满的,有些含糊地说道。
“有绝美舞姬伴舞,天籁之音清心,令人沉浸其中。”
冯易之凝眉,仔细回忆了一下,然后描述了出来。
“色字头上一把刀,年轻人啊,悠着点!”
李永古怪地笑了笑,然后才解释道:“这应该是孟家的小家伙偶然得到的一卷乐家曲谱,多半是当年臭名昭著的《酒色财气》篇。
总之,这琴曲可引动人心中的欲念,然后加以放大。”
话毕,李永再次看了看冯易之,古怪地笑了笑。
“那不知被引动欲念后,到底会有什么危害?”
冯易之被李永看得有些不自然,但看到依旧沉浸在其中的众人,忍不住继续追问。
“也没什么大的危害,不过是在这些陷进去的人识海里,加一些料罢了。
无非就是掌握他们的部分欲念,或者暗中操控他们的行动,再不济也能在与其对敌时,干扰对手。”
李永轻描淡写地说着,但答案却让冯易之变了脸。
“居然敢暗中下黑手,奴役这些少年豪杰!”
冯易之看向孟真的目光,再不复之前的欣赏,取而代之的是失望与愤怒。
“你准备干什么?”
李永看到冯易之握紧拳头,用手拉住了他的衣袖,然后问道。
“当然是阻止他!”
与其说冯易之是为了伸张正义,倒不妨说他是心有余悸,准备对孟真展开报复。
毕竟谁若是知道你准备拿他当朋友,他却差点把你坑成傀儡,都会出现这种情绪吧。
“小兄弟又何必多管闲事呢?世间事万千,归根究底,也不过两件——关我屁事、关你屁事!
来来来,陪我喝一杯,一人喝酒着实太闷了。”
李永松开冯易之的衣袖后,挥手就将一条酒箭逼到冯易之酒杯,然后先干一杯后,看着冯易之。
冯易之端起酒杯,饮尽之后,还是气不过。
于是他将酒杯重重地往席位上一摔,然后站了起来。
“李前辈,这口气我还是咽不下!”
“关我屁事!”
李永看了冯易之半晌,才施施然地憋出四个字。
说完之后,李永就准备斟酒。然而那酒壶最后一滴酒都被倒了出来。
李永不信邪,把酒壶倒立起来,不住摇晃,却只有几滴酒液落入杯中。
“掌柜,上酒!”
李永一拍席案,然后高声喊道。
这道声音来得突兀,直接压过了孟真的琴音,也将那些沉浸在琴音中的人震醒了过来。
“哪个狂徒,居然毁了孟兄这天籁之音!”
“不错,如此仙乐,人间难寻,却被一粗俗之辈打断,只让人意犹未尽,心中甚憾。”
“唉,仙音几回闻?引魂入玉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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