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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件反射，抱歉。”
男人收起手中的枪，再次藏回身后，毫无愧疚之心，抹了一把自己满是血污的脸，一双绿色的眼睛在屋子中扫了一圈，像是在寻找什么人。
“她已经走了。”
对上那双绿色的眼睛，黎卿总算认出人是谁了。
压下心底的震惊，黎卿起身接了杯水递给男人，“顾总，久仰大名。”
“久仰疯狗的大名吗？”
顾璠眸底暗光流转，接过水杯，毫无顾忌地喝了一口，“多谢。”
顾家顾璠，帝都顶级豪门顾家的独子，说话做事嚣张肆意，全凭本心。
成年之后接手了顾家所有的产业，手段狠戾阴险，扰得帝都商界鸡犬不宁。
还偏偏没人敢管。
这位爷可不管你是谁，得谁咬谁，睚眦必报，谁让他不爽，他收拾谁全家。
因此得一尊称，疯狗。
“顾总说笑。”黎卿无声地扬起唇角，“您身上的伤我给您处理过了，要是无事，您找个人来……”接你回去。
“这个不急。”顾璠毫无耐心地打断黎卿的话，看门见山，“那个救了我的女人，她是谁？”
“无可奉告。不过萍水相逢，顾总不用挂在心上。”
这丫头就是不想麻烦才走的这么快，自己怎么可能告诉顾璠她的名字？
“若我非要挂在心上呢？”
顾璠闻言神色一冷，原本玩笑般的表情瞬间消失，伪装下的一身戾气再次浮出水面，展露锋芒，“我可不想欠人人情。”
屋中的空气瞬间淡薄了许多。
“我就是个大夫。”黎卿盯着顾璠看了一会儿，轻笑出声，摊开手，开口，语气甚至夹带了些有恃无恐，“严讯逼供在我这儿没用，不能说就是不能说，顾总，我建议你不要在我这儿浪费时间。至于人情，她根本不在乎，您就不要自寻烦恼了。时间不早了，您该走了。”
一口一个顾总叫的尊敬，赶人赶的也丝毫不留情面。
顾璠眉头轻轻一跳，正要发作，突然，放在衣服中的手机震了起来。
“喂？”
“老大，你在哪儿呢？那老贼让我们逮到了，已经扣进局子里了，您方便过来一趟儿做个证吗？”那边的声音毛毛躁躁，灌了顾璠一耳朵鸡毛。
“方便个鬼。”顾璠呸了一口，低声骂道，“我差点没死他手里。找了七十个人堵我，他可真看得起我。对了，找个人过来接我一趟，伤太重了。地址……”
顾璠说到这儿一顿，下意识看向黎卿。
这地方是哪儿？
黎卿预料之中笑了一下，将桌上的纸递给顾璠，纸条上面写好了一串的字，正是此地的地址。
无视那边人的咋呼，顾璠一口气报完地址，挂了电话，将用完就丢展现的活灵活现。
扶着椅子勉强站起身，“今日多谢了，他日定备厚礼来谢。”
“厚礼就不必了。”黎卿打开门，做出请的手势，一点不给他面子，依旧是那副无情的说辞，“不过萍水相逢，最好再也不见。”
顾璠多少年没受到过这样的待遇了，一噎，不动声色地瞪了黎卿一眼，也不再说什么，伸手打开门。
“对了，顾总，我还有一个问题，你是什么时候醒的？”黎卿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我要是说，我一直都是清醒的，你信吗？”顾璠扯起唇角，半真不假地回敬了黎卿一句，总算是扳回了一局，心满意足地抬步，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