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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歪在脑上的发髻果然是容素给绾的。她一撇嘴：“三小姐今儿做什么？”
这是个问题，容清呆在这儿好像确实没什么可做的，可是总不能在这儿做个闲人吧？她琢磨了一会儿道：“没事儿，今儿帮着山里人做饭吧。”
容素看了眼她，又拉着她出了门，吩咐了采云先留在山上，也没说到底要干什么。至于容清向来就是本着不问的原则跟着容素的，一来是容素的身份缘故，二来容素要是想说自己知道说，她懒得去操那份儿闲心。
已是深秋，山上的野桂花开得热闹非凡，花团锦簇着，从桂花林子中过，那浅黄的桂花就洋洋洒洒跌落在她的袍子上面。
馥郁芬芳弥漫在周围，容清卡了卡耳边的头发，有些说不清的柔情蜜意感。容素停下脚步，抬手折了一支桂花，手指才拨着枝条，桂花米粒儿似的花朵如白雪纷纷跌落。
容清抬头看他。在山上他便不束冠了，只将头发挽在脑后，前额发丝上沾染了桂花，越发俊俏了。容素偏眼看着容清，她是看他看得痴了？勾唇一笑：“怎么？这么好看？”
容清一偏头，看着远处的狗尾草：“是又怎么样？”手指微微动了动，捉上了垂在胸前发丝。
容素不言语，只从胸前拿出一张同桂花一样颜色的帕子，上面还后一块三指宽的褪色墨迹，他将桂花抖落包在里面。
容清眼尖儿瞧见了那张帕子，是她给他包伤口时用的，他还留着？
“你包这些东西做什么？”容清不问帕子，也不知道怎么问，或许是有些羞怯。
容素笑道：“你不是喜欢擦东西吗？摘些回去，你就可以自己做了。”
“嗯？”容清转身瞧着他，心思回转了一下才明白，他是说让她自己回去做凝露。
容素继续抖着桂花，容清站在一旁伸手接着帕子，又直勾勾盯着容素。容素瞧见她的眼色，问道：“怎么今儿老是这般看着？”
“二叔叔……你对家里怎么说的?”容清虽是逃婚出来的，可是也要个理由，这下是回不去了。
容素斜了她一眼：“还能怎么说？今儿清晨吩咐了下去，传了信说是你被抓到了山上，我和你便订了亲。”抬手手指又卡了两粒桂花在她的发髻上面。
订亲了？容清瞧着容素有些动容，她原本以为他是说订亲的话是安慰她的，没想到是真的。有的人是个赌注，而容素就是她赌赢了的。
容素将帕子裹好放进袖子里，又将她拥入怀中，感叹道：“等山上的事情完了我要回京都，等你十六了我就回来娶你。”
容清将头向他怀里蹭了蹭，环着他的腰：“今儿晚上我去女眷那里睡吧。”
容素一下就笑出了声儿，抬着她的下巴，戏谑瞧着她：“非要在这种时候说这么煞风景的话？”
容清撇了撇嘴：“我这不是为你着想吗？”
容素道：“你我是夫妻，你要是去女眷房里歇息，别人怎么说？你又要怎么解释？”又捉着她的手带她朝回走：“这段日子还不冷，我在桌上将就就是了。待到冬天了，被子也就厚了，自然同你歇在一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