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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竞技场出来,看见了观众台。
无数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的虫族坐在座位上,或站起来欢呼呐喊,台前大屏幕上放着一墙之隔内的场景,破烂憔悴的参赛队往出口赶。
所以,镶钻的蛛丝长裙只是入场时好看?解红沙低头瞧自己的一身短打装束,还是这样便利,沾了血迹污损也不觉落魄。
登上一级级台阶,像踏着竞技场内生物的尸骸,与对手的牺牲,踏上领奖台。
第三名奖品,原来只是一个装有蓝色液体的瓶子,解红沙摇了摇,蓝色晃荡起来,流光在其间闪烁盈动,这就是左相大人要的?
“像是王族虫母的血液”,薄翅螳螂看着底下乌压压的一片,有些许躁动,里面有许多强悍个体,出口处淋过解气味药剂,现在,与场下强悍个体气味相冲,很不舒服。
“听说原始虫母的血液是金色,流动起来一定比这个还漂亮”,熊蜂着迷地盯着瓶子看,它一向对美丽的、亮闪闪的事物毫无抵抗力,它喜欢装饰自己。
薄翅螳螂与天牛相互对视一眼。
旁边传来压抑的哭声,那只虫族,入场开始不久即胸腔大出血的虫族,以极致的忍耐保证自己越过终点线时还活着,现在,它死掉了,在颁奖台上,在第二名奖品前。
台下一片悲戚,解红沙视线扫过去,这样的竞赛到底谁在赢?
第一名最后出现,解红沙瞳孔微缩,那只走在最后的虫族,是之前伸手要蛛丝团子的虫族。
多么怪异又巧合,第二名、第一名与自己在赛前竟都有过交集。
不对,是它们站上那个位置,自己才这么想。在赛前,与自己擦肩而过,或者一面之缘,或者短暂交集的参赛队又何止这两支。
颁奖后有盛大庆祝会,解红沙不想参加,很早就爬上了床榻,缩进毛毡内里,小虫们也乖乖陪伴在身侧。
漆黑又漫长的睡眠,暖烘烘紧贴的毛茸茸,解红沙精神充沛地醒来,一睁眼,就是熊蜂背脊上新增的两块斑秃,解红沙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没有茸毛,又分别瞧了瞧薄翅螳螂和天牛爪心,都没有,再一看,熊蜂自己的爪子里有两团毛毛。
掏出毛毛,熊蜂还在睡,解红沙给它沿着斑秃边扎小揪,摸过一个又一个翘起来的小揪,解红沙决定把它们连起来,一串,把前一个小揪的尾巴塞进后一个小揪的根部,一个接一个。
薄翅螳螂笑得很坏,“它爬起来肯定因为阿姆给它扎小揪快乐,可实际上……,哈。”
“等回了部落,再问虫师和医师怎么解决,王族部落虽然有最好的医疗资源,但是我信不过”,解红沙把最后一个小揪扎好,她在这里失去了帝王蝶,第一印象就很糟糕,此次参赛,更算不上是什么美好的记忆,为了几个奖品,死了这么多虫族。
解红沙把熊蜂喊起来觅食,当它发现自己身后的小揪被连成一串后,兴奋得照镜子,“唔,从今天开始,我是有蜈蚣纹身的熊蜂,走出去大家肯定都要瞧我,阿姆,好爱你哦,阿姆,好爱你哦……”,它喜欢人家看它。
薄翅螳螂在旁偷着乐,小揪松开大家更注意你,秃毛怪。
解红沙又收到了粉色树叶片,上面写了个地址,但解红沙没有搭理。
她看着那瓶蓝色液体,想了片刻,“我们要不要分开返回?来的时候有伏击,回去的时候未必不会有抢劫,虽然只是第三名,但肯定也有部落在垂涎着这个东西。”
“或者只是单纯的打击报复,比如那个东部唐什么的部落,它们肯定很乐意看到瓶子摔破”,天牛肢爪间动作没停,它在做下肢爪,那两只虫族几乎是在她们下奖台的第一时间递上来定做人的基本情况,甚至配置了等比例微缩画像,身后拖着一堆损毁的监控器,主办方看它们的眼神都是想杀虫的。
画像里是一只缺少右下肢的虫母,天牛一下子明白它们为什么对自己那么执着,可以放弃队友,放弃名次,却要挡在自己前面。
虫子爱虫母,没有道理的。
也是没有底线的。
可以放弃生命,可以牺牲自己。
“那我单独行动,我速度快,可能不到来时的一半时间就安全送达了”,熊蜂高举肢爪,它喜欢为阿姆分忧解难,这让它觉得自己很有用。
解红沙摇头,“小红小绿的警示虽然没有彻底影响我们的生活,但我们都不会同意让你单独一个的”,解红沙挠了挠熊蜂的头顶,“你得和至少一个我们时刻在一起。”
“我有小红小绿跟着啊”,虽然小红小绿有自己的名字,但因为太长了大家记不住,就都跟着解红沙喊小红小绿,阿姆起名字很生动形象的,熊蜂从身后的红绿浆果串上摘果子送进嘴里,又吐了出来,“好酸啊,你们就不能找些甜果子拿着吗?偶尔也可以换成别的浆果,别总是这两个品种嘛。”
“也许是因为果子比较好吃的话,会被自己控制不住吃掉吧”,解红沙想起之前看过不止一次两串浆果越变越少,越变越少,最后就是两根果杈子在飘。
浆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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