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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也是因为那个叫福哥的一句话吧,这一天晚上,冯红军是挨着一个叫三儿的犯人睡觉的,这个位置虽然靠近厕所,但却并不是最差的铺位。按说一般新人都是睡最差的铺位,也就是最里面的铺位,因为那里紧靠厕所,而监舍里的厕所是没有门的,只是大小便后冲一下而已,所以旁边会有异味。而且有点潮湿。
第二天早上六点半,看守所里的大喇叭响起了音乐声,放的是歌曲《走进新时代》。犯人们开始迅速起床,由四个犯人麻利的把所有的铺盖按要求靠着墙头叠放到一起。还有几个拿了湿抹布各自擦着自己分管的卫生区。而有两个犯人则是负责打扫地面和铺板的活,他们两个人拿了条帚,一个扫狭窄的通道,一个扫铺板。扫完后还要用湿毛巾拖干净。
这两个犯人都是一样的动作,躬着腰,撅着屁股,从这头跑着拖到那头,这画面让人想起小时候看过的动画片《聪明的一休》里的一休。
这时彪子走了过来,把一条破毛巾扔给了冯红军。“新来的,以后每天早上照着他们的样子,打扫地板。″彪子凶巴巴的说道。
“他个子太大,拖地不方便,就叫他叠被子吧。″正和辉哥贴边坐在一旁小凳子上抽着烟的福哥又说话了。
见福哥说话了,彪子也就没再说什么,而是到一旁锻炼身体去了……。
七点钟左右,开饭时间到了,这时监舍靠里墙那道门打开了。原来这道门通向外面还有大约二十平米左右的一间屋,这间屋没门没窗(除了通向监舍的一道门),四面是高墙,上面钢丝网封顶。这也就是风场,犯人们吃饭放风的地方。
除两个人到监舍门口去接饭外,其它人一概到风场去等着。风场里摆放着两个纸板做的小桌(其实就是纸板放到凳子上),辉哥、福哥还有彪子三个人坐了一桌。另外四个犯人(叠铺盖的四人)坐了一桌。其他人就只有蹲着的分了。
过了一会,接饭的人回来了,他们一人提着饭桶,桶里是米汤。另一人端着一盆馒头,另外端馍盆的犯人手里还拿着一个饭瓢,里面是咸萝卜块!
彪子先盛了三碗稠的放到自己桌子上,然后才由其他的人盛。
每人两个馒头一碗米汤,再加两块咸萝卜,这就是每个犯人的早餐。
也有的犯人撕开一包炸菜就着吃(只要监舍帐上有钱,是可以买点零食的)。
当然,号长是不吃这咸萝卜块的,他那纸板桌上摆了几个咸鸭蛋、一盘海带丝,还有昨天吃剩的几个肉包子和半只烧鸡(烧鸡是同号一个犯人家人托人送的,犯人就孝敬给了号长)。
吃完饭,有专人把号长桌收拾干净,并给他们刷碗洗勺(监舍里怕犯人斗殴或自伤自残,是不准用筷子的,只能用塑料勺子)。其他人也都赶快洗了碗回了屋,剩下的活就有打扫卫生那两个“一休哥"来做了。
大约八点钟,风场的门被重新锁上,犯人们整整齐齐排成两排盘坐在铺板上开始看电视。所里电视天线早就坏了,只能收住一个台,就是丽石县电视台。
电视内容基本上就是做卖药的广告,一集电视剧不到一个钟头,光是广告就插播了一个多钟头,但是观看秩序很好,没有一个犯人敢乱动。
这中间即使去厕所解手也是要向号长请假的。
大约十点钟左右,风场门开了,放风时间到,十几个犯人在二十来平米的风场排成几队,跟着音乐参差不齐的做着广播体操(所里劳动任务重,基本没时间教做体操,所以大部分人不会做)。辉哥和福哥就坐在凳子上抽烟看着。
而彪子却是游走在队伍中间,象个教练员,时不时还拿拳头怼这个一下,用脚踢那个两下,以“纠正"他们的动作(其实这体操他也不会做,就是找他看不顺眼的人“纠正")。
半个小时后,音乐停止,犯人们又重新回屋盘腿坐在铺板上看电视,一直看到中午12点开饭,电视剧也没完整看上两集。
中午饭是一碗白菜叶面条和一个馒头……。
面条做的有点咸,吃完饭,不少犯人只好到风场上自来水管接瓢凉水解解渴(所里是不给犯人提供热水喝的)。
只有号长桌上是一大兜肉包子和两杯热开水,这是所里送饭的厨师专门给福哥送的。其实号长和彪子也只是跟着捡了个便宜。
冯红军这才知道为什么号长辉哥和打手彪子那么给福哥面子。
吃过饭,大伙按晚上睡觉的位置躺了休息。
下午两点钟,劳动时间到了。这也是犯人们一天中最难熬的时间……。
他们的劳动任务是手工制作礼品盒,号长给每个人分了劳动任务,大家就开始手忙脚乱的干起来……。
号长和彪子也参加劳动,但他们的任务主要是督促别人。号里唯一不参加劳动的是福哥。这时福哥就坐在靠门的地方拿了一本小说书翻看着……。
大约干了一个多小时,这时犯人们的劳动效率也见了高低。
“彪子,检查一下任务完成啥样了。″辉哥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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