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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接过名片，根本看都没有看一眼，就塞到了西服口袋之中，那陈子浩一愣，却愈发的恭敬了，小人总是这个样子，你对他越是客气，他就越不把你当回事，你越是不把他当回事，他越是对你客气。
正所谓，君子怀德,小人畏威，就是这个意思。
林凡很满意陈子浩的表现，拍了拍陈子浩的肩膀，老气横秋的说：“小陈啊，昨天在电话里听你们那个业务员说的挺好，依我看，这中环世贸也不过如此啊，哪里比得上我们大上海cbd的宏伟气魄啊。”
陈子浩有点傻，眼前这个老气横秋的家伙，最多也不过三十岁吧，怎么叫自己小程，他有些愤怒，可是这愤怒，并没有持续很久，作为一个老练的租售主任，装孙子是必须的功课，他深吸了口气，强压住自己的怒火，脸上的笑容更浓了。
“张总真会说笑，咱们这也算是各有千秋，两个城市，不好比的，不过这北京城里，除了咱们这，别的地方，恐怕都衬托不出上影嘉禾这种国际大公司的气魄，您看就前面那楼，银泰中心，刘嘉玲都买那里的房子呢，咱们这坐拥长安街，傲视国贸商圈，要风水有风水，要派头有派头，您说是吧？”
林凡点点头，表示赞同，笑着对陈子浩说：“小陈啊，你这个小伙子，业务能力非常不错啊，哪天见到你们领导，我可是要好好夸夸你，既然来了，咱们就去看看你们那层写字间。”
林凡要看的写字间是位于中环世贸中心d座位于十二层的一处所在，这里的前任主人，据说是一个破产的留学中介老板，连房租都拖欠了三个月，只留下一百多台电脑和办公桌椅就仓促跑路到了美国。
林凡脸上的笑容，在踏入十二层的时候，戛然而止了，脸上分明就写着不满意三个字，人精一般的陈子浩哪里又看不到林凡这副模样，暗地里骂了声“上海鸡贼孙子”，却还是陪着笑说：“张总，您别看这里乱七八糟，可是什么都不缺啊，您要是真看上这地方，保证给您收拾的干干净净，您这电话来的突然，这不是还没来得及派人收拾吗。这地方，办公桌是现成的，电脑是现成的，虽然旧了点，但是去年刚配的，也不落伍，您只要把人找齐了，立马的，就能上班。”
“话是这么说，可是总叫人不放心啊，小程啊，我也是个爽快的人，只是你也知道，现在做生意，谈个诚信有多难啊，我看你这人不错，就冲你这人，这地方我也多看两眼，只是现在啊，总有这么些人，话说的很漂亮，事情做的很糟糕，我跟你这合同一签，谁知道这块地方，还有没有人管了。”
陈子浩脸上原本的笑容，顿时僵住了，这个鸡贼上海人，怎么就不给人点面子呢，不是指桑骂槐吗，心里乌龟王八傻x孙子各种京骂喷涌而出，看着林凡指指点点一副大爷模样，恨不得立时下楼叫人一起上去揍丫一顿，让这个上海孙子，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爽快。
“呵呵，张总，这个好办，我现在就叫人去收拾，下午就给您一个琅琅明亮乾坤世界。”陈子浩心里叹了口气，暗道谁叫自己命苦呢，摊上这么一个差事，这层楼要是再这么空着，老板就要炒自己鱿鱼了，无论如何，也得留住这么个大主顾。
林凡在楼里走了一圈，渐渐一张紧绷的脸上，也有了些许笑容，陈子浩心里紧着的一口气，终于松了下来，这个上海孙子，估计是要租了。
果不其然，林凡转过身来，对着陈子浩说：“老程啊，这个地方，我看不错，虽然达不到我的要求，不过我说过，我看重的是人，先前我故意找你麻烦，是我的不对，我给你道歉了，可是你还是这么热情的接待我，可见你这个人，不一般啊，冲着你这个人，这地方，我租了，就签个十年的合同吧。咱们也省了麻烦，你奖金嘛，也多拿一些，你看怎么样啊？”
陈子浩愣住了，心里百感交集，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个张总，是故意试探自己的，一下子十年的合同，我的妈呀，这一层楼一个月二十多万的租金，十年，那得多少钱啊。一时之间，又是激动，又是感动，自己的一番努力和心血，还有各种装孙子的不得已和屈辱，终于在这个鸡贼上海人身上得到了赏识和回报，四十多岁的陈子浩，只觉得自己的热泪盈眶，恨不得拥抱这个上海人，大呼几声万岁。
“老陈啊，怎么了啊，眼睛都红了，这可不像你啊，挺起腰板来，像个男人，我张波今天交你这个朋友，我看好你，你是能做大事的，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到我的公司里来发展，我这里缺一个行政总监，每个月五万块钱，年底双薪，奖金休假少不了你的，怎么样？。”林凡期待的看着陈子浩，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热忱。
陈子浩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突如其来的大馅饼让他有点难以置信，更多的是发自内心的感动，一辈子低三下四，受尽了屈辱，自己的能力，不见得要比这中环世贸管理中心的任何一个人差，只是自己没有关系，一直在这个主任的职务上迟迟升不上去，一个月拿着七千块钱的薪水，而跟自己同时进来的几个人，早就是公司某方面的一把手了。这是老天爷终于开眼了吗？
泪水，还是不争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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