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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是卡车的颠簸,听到的是金属的晃动声和周围的风声,风沙时不时地扑在脸上,麻麻得疼。
然而,那个面容白皙的小女孩却在这风沙中露出浅浅的微笑。
小颖无视着拍打在身上的黄沙与碎石,小腿晃动着小腿,染上鲜血的原本白嫩的双脚委婉地收回,然后终于看向穆星。
“星斗哥哥……我告诉你那件事好不好……”
看见女孩这样的微笑,穆星心头一寒——这种似乎已经习惯了痛苦的微笑,这种风雨后大彻大悟般的微笑,让穆星的心犹如被刺棍扎入般疼痛。
“如果你愿意的话。”穆星淡淡地说。他觉得他这样子,比一般人都来得淡定。
“我的爸爸……爸爸他……”小颖低下头,似乎是在哽咽。
“小颖,如果你觉得说出去会为难,或者会更加痛苦的话,那就不要说了吧。”穆星转过头,看向一旁的景色。
“星斗哥哥……我不想对你有什么隐瞒……我想让你接受一个坦诚的小颖……”说着,小颖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余光看见她的脸,穆星心头一颤。
然而,小颖又抬起了头,泪水盈眶地露出微笑,笑着说完了那些让她不忍回忆的事——
“我的爸爸……他很强壮……”
穆星看向车后,他不想接触到小颖纯真而水灵的眼睛,风沙拍打着他的后脑勺。
“但是……他有时会激动……”穆星低下头,他的手指深入发髻,心中莫名地酸楚。
“他有时……会对小颖做些‘过分的事’……”话的末尾,小颖压低了声音。
听到这句话,穆星甚至有了种想跳车的冲动。但是,他心中还放不下小颖。
“他发脾气时,打人可疼了……”说着,小颖止不住失声哭了起来。“呜……呜……”
穆星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额头上布满黑线。
“他力气明明这么大……但还这么用力打小颖……呜……”小颖放声哭了起来。
穆星站起身,看着像个孩子般哭泣的女孩,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他一个大人都这么打我……我跳个车算什么啊……呜……”小颖抹起了眼泪。
“是有些过分了啊……但是小颖,他毕竟是你的父亲啊。”
“呜……怎么练星斗哥哥都欺负我……呜……”
“我怎么欺负你了呢……”穆星走过去,想要安慰一下小颖。
“你坏蛋!竟然替那个坏蛋说话!你滚开啊!”小颖生气了,一把推开了穆星。
她的力气很大,一下子便把穆星推到了后面的围栏上,他差点一下子仰了过去。
“你能知道我有多痛么?你知道那种感觉么?”小颖突然跪倒在甲板上,捂着脸痛哭着,就像是个撒娇的小女孩。
穆星回想起今天被摔被砸的感受,便知道什么叫奇痛无比了,但若是把这种剧烈的疼痛和打人的体罚相提并论——是不是有些严重了呢?
倘若真的那么严重的话,穆星便能断定她的父亲,要不是不爱她,要不就是个喜怒无常的变态!
“那么大的大人……都打这么小的小颖,跳个车什么的……又算什么呀……”哭着,小颖拍了拍甲板,发出咚咚的响声。
穆星想到了什么,眼眸一颤。
“你能告诉我,你的父亲现在在哪儿呢?”
“死了。”这两个字从女孩的口中吐出来,听起来十分随意,一点分量都没有。
“怎么死的?”穆星抑制住吐槽的冲动,继续问。
“被妈妈给吃了。”小颖抹了下眼泪。
原来是这样啊。听了她的一席话,穆星一时还不能适应这脑洞大开的节奏。
“是人类么?”穆星在心里嘀咕着。
“不一定是人类,隐藏的丧尸之间也会互相吞噬的,有一小部分丧尸吞噬了其他丧尸后,还能提升它的能力呢!”蓝色卡姆的声音,又在穆星的意识里传来。
回想起小颖特有的目光和她细节的举动,穆星便判断出——她的父亲很有可能是个禽兽不如的家伙!
想到这里,穆星认不出将那三个字脱出口:“吃得好。”
小颖抬起头,看着穆星,眨了眨眼:“吃什么?唔……听你这么一说,小颖还真有点饿了呢。”
“先把眼泪擦擦吧,风干后皮肤会开裂的。”穆星走到小颖面前,用手在她的脸上擦了擦。
谁知这个萝莉竟然变本加厉起来,她一头钻进穆星的怀里,用他的制服抹着自己的眼泪!
“喂,小颖!你可别擤鼻涕啊!”穆星大惊。
……
在卡车后面坐了有二十分钟,在这二十分钟里,穆星时不时地安慰着小颖,小颖却时不时地对他撒娇。不知不觉中,穆星看到了县城的楼房和平房,终于看到了城镇,穆星不由得感到了一些亲切。
——但想到了“隐藏的丧尸”后,那种亲切感就变成了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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