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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饺子,两人换了便服,水瀚执意要拉这个工作狂去好好放松一回虽是过年,水瀚依旧是一身玄色的黑衣,琉璃则一袭雪衣含香,作男子装扮,两人行在路上,已经尽量掩住锋芒,仍惹来不少频频回头的目光。
大街上游人如织,五彩花灯相映,整条街宛如一条彩龙,战乱后的第一个新年,百姓们份个珍惜,用尽全力装点这个新年。
“但愿天下太平,能年年看这盛世烟花!”一抹绚烂的烟花升空炸开,水瀚感叹道。
琉璃带着他登上九重观光宝塔,淡淡地说:“这战乱会你而止,这四海会由你来统一,这盛世也会由你来开创。”似是祝福,又似是许诺。
水瀚握着她纤长冰凉的手指:“是由我们一起!”
琉璃深深的吸气,登上最高处,就算缺失了记忆又如何,爱的力量可以让两人重新来过,这一生,她亦无悔无怨!
夜空上方焰花朵朵,炫灿耀眼;地面上银星点点,五彩斑斓。流光飞舞,火舞银蛇。鱼龙光转,玉壶透碧。街头人们一阵阵欢呼。
然而在这样喧闹的时刻,在光影的交替中,映出两人无声的、忽明忽灭的面庞……
两人并肩,看烟花明灭,待所有的绚烂褪去,琉璃拿出一枚自制的烟花,缓缓的点燃引线。
轰!
一声巨响过后,烟火呼啸着升空:一统天下!
四个嚣张的大字在烟火中出现,接着是阵阵闪烁的礼花璀璨,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有人认出了水瀚,大声尖叫道:“是皇上,是皇上与民同乐了!”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跪地磕首,感谢水瀚赐于他们安宁的生活。
琉璃淡笑:“这就是百姓,他们才不管谁当皇帝,这个人是妖还是魔,只要让他们吃得饱,穿得暧,那就是明主!只有那些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的武林人士,才会兴风作浪,去争权夺势!”
水瀚捏着花灯,紧握着她的手向百姓致意,他要让所有人知道,这天下,并不是他得到的,而是这个白衣胜雪的少女一手打下来的!
子夜,两人方回到皇宫。
水瀚依依不舍的看着琉璃连头也不回的走回自己的寝宫,欲言又止。
那小瞳山老人的话虽然尖刻,却字字是真。
骄傲如琉璃,尊贵如水瀚,虽然两心相倾,却也有放不下的时候。
琉璃从不介意自己是否是处子之身,因为在她的脑子里根本没有这一观念,但面对水瀚,她却犹豫了!
哪个男子不希望自己所爱的人是完壁之身,更何况是一国之君?
水瀚初时矛盾过,但过后便释然,自己若真如世俗男子一般计较,他岂不是更配不上她?
方踏出一步,手已经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握住。
琉璃浑身一震,没有回头,却已经止步。
“留下来,陪我,好吗?”水瀚深情告白。
散发着冷香的发握在指间,水瀚从后面抱着琉璃,汲取着她身上的香味,闭上眼请求道。
似乎等待了百年,又似乎只有一秒钟那么久,琉璃缓缓地说:“我……”
“不要拒绝我!”水瀚的双手几乎要勒进琉璃的身体里,如寂寞很久的孩子一般,拼命的抱着她。
淡淡的夜明珠光下,那男子如青山独立,玉竹青润,眉目间除了柔情还是柔情,谁能抵挡所爱的人用力的请求?
“背负着血海深仇,这些年我过得一点都不开心,只有遇到你,才让我感觉到真实的自我,琉璃,只是让我抱着你,好吗?”因为我们都是站在最高处的孤寂之人,唯有互相拥护才能温暖彼此。
“我是冷血的动物,我怕温暖不了你!”琉璃忍着内心的悸动冷淡地说道。
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越是遇到自己在乎的人,反而考虑得多,越是不敢放手去爱,强悍如她,竟也有软弱的一面。
“因为你刻意把自己变得冷血,唯有如此,才能袖手天下!不在其位,不谋其事,但我生在皇家,却深知其中的滋味。要想得到这个天下,必须够狠,够无情,要舍弃很多东西,包括一个正常人的感情!如果你从前是孤寂的,冷血的,那么,以后,由我来替你分担这一切,由我来温暖你,可好?”
琉璃心头一震,仰着头强忍着泪水,不知多久了,她几乎忘记了自己还有泪腺,还会流泪?
一直以来,拼命的打拼着,再多的苦总是一个人背,可是她是人,她也会累,也无助!
反身抱住水瀚伟岸的腰,湛蓝的眸子定定的注视着他:“你不在乎我的过去……”
水瀚摇头:“谁都有过去,谁也没有资格来替别人的人生打分。”
琉璃叹息:“也许以后我也不会舍弃他们。”
水瀚身子一僵:“或者我们可以拭着相处。”
晶莹的指尖从宽袖中露出,反射着七彩的炫目光晕,圆润修长的指轻拂上水瀚的面:“但愿你不要后悔。”
“永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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