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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正经自那日与刘姥姥交谈了一番之后,便对刘姥姥更加地留心。
他实在是觉得事情来得有些蹊跷,自己之前并不会如此脆弱,可偏又在这个时候正好有刘姥姥安慰他。只是并无实际证据,且他也记得刘姥姥的温情,因此也不过是多留意了些罢了。
不过刘姥姥到了王家之后对王家也真算得上是尽心尽力了,不但帮刘氏照看板儿和青儿,也时不时帮家里拿些主意什么的,这样一来,王家的日子过得也算不错,起码比刘姥姥来之前要好上一些。
只是过了一两年年,正值当年秋末冬初,天气转寒,家中冬事还未操办,狗儿未免心中烦恼,边吃了几杯闷酒,在家中闲寻气恼。
刘氏是自然不敢顶嘴的,相公近来来脾气比较暴躁,自己之前就因为和他顶嘴而受了训斥。
因此刘姥姥有些看不过了,劝道:“姑爷,你别嗔着我多嘴。咱们村庄人,哪一个不是老老诚诚的,守多大的碗儿吃多大的饭。你皆因年小的时候,托着你那老家之福,吃喝惯了,如今所以把持不住。有了头便顾头不顾尾,没了钱就瞎生气,成个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呢!如今咱们虽离城住着,终究是天子脚下。这长安城里,遍地都是钱,只可惜没人会去拿去罢了。在家急着这会子也不中用。”
刘姥姥在说话的时候,贾正经也在旁边听着,总觉得违和:刘姥姥也不像是能说出这种话的人啊,虽说原文里刘姥姥和刚刚说得八九不离十,只是如今自己与她亲自相处了之后,便总觉不对。刘姥姥绝不是一个情商低的人,只是如今她这样说,倒有些激怒自己姑爷的意思,倒也奇怪。
贾正经预料的不错,狗儿听了这话倒也是急了眼。
那狗儿一向是被刘姥姥捧着的,听了这话怎能不急:“你老只会炕头儿上混说,难道叫我打劫偷去不成?”
刘姥姥便又说道:“这倒不然。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咱们谋到了,看菩萨的保佑,有些机会,也未可知。我倒是替你们想出个机会来。当日你们原是和金陵王家连过宗的,二十年前,他们看承你们还好;如今自然是你们拉硬屎,不肯去亲近他,故疏远起来。想当初我和女儿还去过一遭。他们家的二小姐着实响快,会待人,倒不拿大。如今现是荣国府贾二老爷的夫人。听得说,如今上了年纪,越发怜贫恤老,最爱斋僧敬道,舍米舍钱的。如今王府虽升了边任,只怕这二姑太太还认得咱们。你何不走动走动,或者他念旧,有些好处,也未可知。要是他发一点好心,拔一根寒毛比咱们的腰还粗呢。”
贾正经听到这里便更加困惑了,刘姥姥不应该不知道她这一番话会让狗儿动心却不会亲自去的,顶多是让刘氏或者刘姥姥带上孩子去。可她还是提了出来,恐怕也是心里另有打算,只是会是什么打算呢?
贾正经想了好多种可能,甚至连刘姥姥是去贾府躲刘氏这样毫无道理的可能都想了出来,却偏是没有猜到刘姥姥的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