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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顾亭念和萧云柯脑海里都只有一个想法——
她好癫。
“……她把自己的孩子吃了？”萧云柯大脑缓慢转动，“她自己杀的……为什么在庙里又要做那副很爱孩子的模样？”
他不懂母爱，也没拥有过。
但是……正常母亲不会这样吧？
好像很爱孩子，又好像在伤害孩子。
对此顾亭念也不理解。
那血色的怪物在吞了自己的孩子后，身体上的肉又长出来了薄薄的一层，但眼睛却没有恢复。
“……孩子……我的孩子……”她像是意识到了自己做了什么，突然大哭起来，“我的儿啊——我要让你们陪葬！！！”
冲天血色从这座小屋蓦然而起，天际闪电轰鸣，乌云笼罩，一团迅疾的黑雾如同大风一般刮过了这个村子，所过之处寸草不生，眼看着这团黑雾带着雷光就要冲着他们俩而来——
“师尊！”情急之下，萧云柯头脑一热，本能的挡在顾亭念面前！
被他的动作弄得一怔，顾亭念一把将他扯回了身后，指尖一动迅速的画了个小符，不过刹那，闪着冰蓝光芒的护体法咒包裹住了二人。
可这团黑雾却在到他们面前之时消失了。
又是假象。
可顾亭念并没有把那法咒撤下来，而是看向萧云柯，眼神中也有点怪异：“哪有徒弟挡在师尊面前的？”
萧云柯头颅一痛，眼前却闪过了一幅陌生的画面——
无边星河灿烂之间，荒野大地上，一尊闪烁着金色神光的巨大法相屹立于空中。
“阿念，你一定要选择这个孽畜，是吗？”那法相问。
回答他的却是一道熟悉又清冷的声音——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是顾亭念。
“……诗经，倒是雅趣，可惜了，我养出来的东西，只能是我的！哪怕是死了——也得是我的！”
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天际星河蓦然变幻，闪烁的雷光将这一方天地都照亮了，法相挥舞着巨剑向下狠狠斩了下来——
“……永别了，阿念。”那高高在上的声音说。
“不——神尊——和他没有关系！停手！”却是顾亭念的嘶吼，“…小柯……”
“……倒是痴情，”那法相说，“……不过，孽畜就是孽畜，自以为是……好了，他死了，阿念，乖……我不计较你曾和他在一起过了，跟我回家吧。”
“回家……哈哈哈哈哈哈——我没有家……我要你的命！！！！”顾亭念痴狂绝望的大笑响起，而后——
无边冰蓝光芒倏然而起，雷光涌动之间，几道如水桶粗的闪电落了下来，狠狠劈向了那法相！
天地间荡起一道剧烈的金色神光——
“……你不该挡在我面前的……如今没了魂魄……你要我怎么办才好呢？”
宛若灵魂被活生生撕成两半，萧云柯痛得无意识的颤抖起来，他睁开双眼，面前是一脸担忧的顾亭念。
“云柯？”顾亭念拍了拍徒弟的脸，眉头皱起了：“我怎么感觉你在这个地方格外容易被影响？”
这都呆了多少次了？
萧云柯动了动唇，脑海中却还回荡着刚才那记忆里痛苦的嘶吼。
——那是什么？
为什么他的记忆里没有这一段？
神尊是谁？
……最后，是我死了吗？
那是我的记忆？还是鬼母随意捏造的东西？
他更分不清了。
“师尊，”萧云柯抱住了顾亭念，却不知怎么开口，最终只是说：“我没事……”
“真没事？”顾亭念简直要被他这动不动的剧烈颤抖要吓疯，“你……要不你进我识海里去吧？”
他可就这么一个徒弟，真死了怎么办？
元婴期尊者的识海空间里可以放人，但也很脆弱，能放进去的前提是这人是仙族，而且一定安全，不会对他痛下杀手。
也就等于是把弱点完全展现在徒弟面前了。
无比清楚这一点的萧云柯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
他好信任我，但我不能进他识海。
我是魔，我也进不去。
“……不去，师尊，”萧云柯抬眸，眼眸里又是一片凄楚可怜，他简直是十分会装乖了，把撒娇这项技术运用的炉火纯青，“随随便便就放人进去，你不怕我杀你吗。”
顾亭念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闻言也意识过来了不对。
短短三四年，我为什么会这么信任这个小徒弟？
连周青词都是……养了他十年，他才放下戒心。
他有些迷茫的眯起眼睛。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幻境陡然破碎了，眼眼前的村子再次变得破败不已。
雾气虽然散了，但天还是阴阴的。
他们不知不觉竟然已经走到了村子的中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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