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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艺也确实是出类拔萃,毕竟上回两人在琉园对坐了小半天,功夫不是白费的。
顾绮年不是爱妄自菲薄的人,就冲那回自己被她看穿是故意落败,便深知顾锦年在棋道方面的造诣。
只是没想到,六姐引以为傲的弈技,在七姐口中却如此的不值一提。
她不由认真了几分眸色。
或许,这所大宅院里,有的是不露相的真人。
可是,眼前人,又为何要说与自己呢?
思忖间,顾妙年已将棋局摆好,因为琢磨的的破局之法,倒也不用你一子我一子的磨蹭,两人皆是慢慢尝试着,偶尔才说上几句。
顾绮年就想起母亲的话:“她确实不爱找事,但有些事找上了她,自然就躲不过。”
顾妙年会有什么事呢?
无非是与永兴伯府的那门亲事,思绪就飘回了穆传睿身上。
徒然,很莫名其妙的,她竟生出了几分心虚。
再次深望眼顾妙年,见其仍旧是以往在永清堂遇着时不冷不热的表情,只是眉宇间多添了抹思虑之色。
俯首,学对方的模样认真琢磨起局势。
正沉默着,顾妙年突然开口:“九妹认识穆家的三少爷吧?”
顾绮年捏着棋子的手指就是一跳,随即抬眸,发现身前人并没有看她,七姐的目光仍然定在了棋局上,不由就有些茫然。
可转瞬,心里亦明白了个认知,果然如母亲所说,三房表面上对这门亲事毫无所谓,但私下里却留意着穆三爷的举动。
她不知道深处内宅里的三婶和七姐是如何得到的消息,但眼下能问出这话,显然有些事就瞒不住。
惊讶过后,顾绮年倒也不见慌张,语调如常的回她:“嗯,遇见过几回。”
顾妙年则忽然将棋子放回棋盒里,还顺带着合上了盖子,伸手往身前一抹,本费人心力的被局面搅乱。
她不顾堂妹的目光,别有深意的开口:“不琢磨了,左右我们不会在同盘棋局上的。”
过去因沾了母亲的习性,顾绮年私心里也小小的自诩为半个聪明人,但七堂姐的话,她还真听不明白。
什么叫做两人不在同盘棋局上?
是示好的意思吗?
虽说这商讨棋艺的来意只是个幌子,顾绮年早前也猜到了真实目的或许就与穆传睿有关,但这句话她还真理解不了。
其实,早在顾妙年提到穆家三少爷的时候,她就很惊讶。毕竟两个闺阁少女,关着房门提个外姓男子,总是不合规矩。
顾绮年自己还放得开些,可七姐……
京中的规矩甚严,在祖母和几位伯母婶婶前,都不见她多一句话,自该是谨言慎行之人,如何会与她直言这些?又想起回京不久后在假山石林后听到的对话,越发不明白三房里的人了。
顾妙年冲她笑笑,比往常的笑容似真切了几分,坦言出她的真实目的,声音很轻:“九妹,你说,若是让永兴伯府改你为议亲的人选,可好?”
顾绮年瞠目结舌,倏得就站了起来,难以置信道:“七姐,你怎么说出这种胡话?!”
夹杂着恼意,她被惊住了。
这真的是顾绮年如何都料不到的问话,可偏生眼前人还说得这样轻描淡写,好似只是问她今日换另朵簪花佩戴而已。
让永兴伯府改自己为议亲人选?脑海里蓦然又浮现出穆传睿递过珠花时的模样。
这种人选问题,还涉及穆家,哪里是说改就改的。何况,府里都不都传着自己与沈高轩的事么,怎么能扯成这样?
但顾绮年望着七堂姐的表情,便知对方不是在说胡话,也清楚并非是玩笑。
顾妙年让她坐下,仍是气定神闲的神色,眨了眨眼,突然说了句不合时宜的话:“九妹,要知道,有时候成为万众瞩目的对象,其实并非是你本身有多优秀,而是那第一个关注你的人有多引人瞩目。”
吃惊到一定的底部,顾绮年反而摆脱了那种混沌的状态。她隐约感觉,七姐是在暗示她些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