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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宫内的血雨腥风,丝毫不影响苏州城里的诗情画意。午后的太湖上波光粼粼,青碧色的湖水倒映着湖畔的杨柳,碧波荡漾,微风拂来,格外神清气爽。苏州的文人墨客最喜欢在午后于太湖畔纳凉游湖,遥望远方画舫,好一幅人间美景,竟有如出世一般清雅。太湖畔是苏州才子的聚集地,更少不了专卖文房四宝、珍玉古玩的店家,平日里熙熙攘攘,人群络绎不绝。
聚宝轩内,郁致一身潇洒的男子装扮,正在把玩一支狼毫笔,身边的婢子如熙不时地前后张望着,紧张的小声嘀咕:“小姐,这可真真是最后一次了。”
原来,这名俊俏“公子”郁致,是苏州名医郁良纥郁大夫的独生女。这天,她趁着郁大夫忙于出门采药之际,又穿了私藏的男装,偷偷溜出府来寻宝了。
在一旁看店得掌柜看她对那狼毫笔爱不释手,走上前,招呼道:“这位公子好眼光啊,这种狼毫比羊毫笔力劲挺,宜书宜画,连书法大家王彦王老都是采用这种狼毫笔。听闻当今圣上还曾特意嘱咐王老抄写一部《春秋繁露?基义》送入宫中赏评呢!”
岂料她听后面容微嗔,眉头微蹙道:“既写过‘基义’,那不要罢!”
“听公子语气,似乎对董大儒颇有意见?”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正大步迈入店内,听到郁致所言,似乎有意与这位姑娘谈论董大儒的文章。
这位书生打扮的公子年纪看上去约而立之年,身材要比一般男子壮硕高大些,身着淡青色长褂,手握折扇,面貌棱角分明,剑眉星目,腰间垂挂一美玉。他虽然一身书生打扮,却也掩盖不住他武生的气息。就连他身后站着两名随从也是一副威严的架势,身上穿戴的也都不是平常人家的物件。
这位公子这么一问,就是不了解这位太医之女了。她自幼喜爱读书,年幼时就将四书五经读遍。与一般女子不同,郁致最喜欢读的便是唐代传奇小说,《莺莺传》、《李娃传》等描写女子际遇的禁书,是她枕边爱物。郁致还常常找些生僻的,描写塞外文化精致的书来看,最欣赏的就是女子可以执鞭骑马,潇洒如男子的风范,所以也就最听不得“男尊女卑”之类言词。
“有又如何,正是他的‘三纲五常’,使得天下女子皆为附属之物,使得世间阴阳失调,再无平衡。”郁致侧着头,也不瞧他,嘴里没好气地说。
这位公子剑眉微挑,很有兴致道:“愚蒙蠢钝,可这‘纲常法理’正是维持秩序的不二法则,所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若天下女子都不守法纪,这天下不就大乱了吗?”
郁致不顾如熙拉扯,气呼呼地说:“这话可见公子学识渊博,却也逃脱不了一个‘俗’字。这方圆成就的是男子,规矩却牺牲女子。古语有云,‘阳得阴助而生化无穷,阴得阳生而泉源不竭’,阴阳若要相济,就必先理清楚阴阳的根本位置,并不是对立,更不是从属,而是并存互济。”说罢,放下手中的狼毫笔,转身要走。
“公子,且慢!”谁知这公子听到这话,不怒反喜,眼睛一亮,一收折扇,拦住她的去路,邀请她登船同游太湖,讨论学理。瞧着他认真的神情认真,郁致心想,难得,这位公子倒也不似一般书生迂腐不堪,不顾身边如熙的劝说,把心一横,点头道:“在下石竹居士。”
李仁义爽朗一笑:“快哉!在下李仁义,称名即可。石竹居士,请。”
午后泛舟湖上,秋风阵阵,更添诗意。船夫徐徐的荡漾双桨,只听风声、水声、花鸟声跌宕起伏,美不胜收。
两人谈天说地,聊古说今,郁致发现,这李仁义知识渊博,远超乎她想象!尤其是对各个地域的文化有极深入的了解。他面貌不凡,气度卓群,各种书籍涉猎颇深,想必身份一定不一般。
郁致便试探地问道:“仁义兄适才并没有反驳我的意见,实属难得,仁义兄家中是否已有出身书香门第的娇妻在房?”
李仁义大笑,摇摇头道:“我尚未娶亲,石竹居士说笑了。只是家母原为龟兹人,听家母讲,在龟兹,随处可见女子骑马放牧,高歌起舞,喜怒哀乐也可自然流露,不仅活泼可人,更是持家旺夫的能手。”
她这才恍然大悟,面露欣赏之色,赞叹道:“原来如此。我一向向往西域文化,听闻龟兹乐名动天下,以歌言声、以舞言情,令堂必是精通乐理的才女。”
“家母确实精通龟兹乐舞,从小有意传我,只可惜……我从来也没有乐理天赋,惭愧,惭愧。”说罢,他突然想起什么,又问到:“石竹居士以花名入号,可有深意?难倒喜爱石竹花期短暂的‘悲苦之意’?”
致望向湖畔的杨柳随风摆动,她莞尔一笑:“我喜欢石竹,是因为它能在艰难的环境下顽强求生,也不与百花争艳。石竹日开夜合,短短寿命,却绽放了一生的精彩。”
李仁义眼中精光大闪,说道:“不错!人的一生,就是要活的精彩。宁可轰轰烈烈,也不可苟活。就算时光短暂,也活出了价值,不然我们相较蝼蚁有何区别!”
说罢,他低头看了看郁致,正好迎上她嫣然一笑的娇颜。这时,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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