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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泠看着眼前的小多,心中越发怀疑,刚刚的琴声太过古怪,也许自己已经不知不觉中被迷惑进入了他人的幻术之中。
她面上不露声色,将怀里的馒头放到一边,对着正在摇醒张第纵的小多问道:“小色鬼,你还记得我们在红玉山里的事吗?”
小多背对着她,回道:“记得啊,怎么又问这个问题?”
厉泠心道:“难道是我多疑了?”但是她并不就这么放弃,仍旧笑着问道:“没事,就是忽然想起来,那时候我和三叔,还有你,被困在红玉山里,被那红玉兽追着差点死掉的事。”
她说完这句话,默不作声地看着小多。那日在红玉山中,只有她和小多进了红玉山,三叔被隔在山外,她故意这么说,就是想知道眼前的小多到底是不是真人。
小多应道:“想那么多干啥,都过去了。”
厉泠眼中一冷,在她身边环绕的三道青光瞬间聚到身前。
眼前的小多明显不是真人,那到底是他人幻化而成,还是自己处于幻术之中产生的幻觉,厉泠现在不得而知。
能够乱人心智的封印术虽不常见,但对于厉泠而言,也并不是特别害怕。她仔细看着眼前的小多,只要知道自己中了幻术,多加提放之下,还是有应对之策的。
厉泠深吸一口气,封印力鼓荡之下,眼前的景象渐渐变得扭曲模糊起来。小多仍旧保持背对她的姿势,只是他的身影越来越淡,连同倒在地上的成小吉和张第纵,渐渐消失不见。
厉泠清啸一声,身前的三道青光同时发出一声清亮的鸣声,四周景象瞬间破碎,原本雷鹰山的山林,全部扭曲成了说不清的重叠色块,她仿佛身处在一处莫名的空间之内,看不清方向。
琴声再次出现在耳畔,热烈奔放的曲调,正是那首《凤求凰》。只是弹奏之人似乎满心幽怨,这首表达男女欢爱之情的琴曲之中,多了一丝愤怒与哀怨。
厉泠冷眼看着四周,眼前景象再变,三叔忽然出现在她身边,笑着说:“少主,我找到红玉石了,我们可以回去见尊主了!”
厉泠心知这是幻象,并不为所动,她手一抬,身前的三道青光之一向着“三叔”激射而去,如同石子入湖一般,那道三叔的幻象微微一晃,消散不见了。
继而又是一个人影出现在她身前,那是一个满脸阴鸷的老人,冷冷地看着厉泠,用沙哑的嗓音说着:“泠少主,希望你别忘了这次来的任务。”
“滚开!”厉泠一声怒喝,挥手打散了这道幻象。“可恶的明长老,真是不想看到他那张让人生厌的嘴脸,即使只是幻象。”
“即使只是幻象?那你想不想看到我啊?”
一个轻佻的声音传来,又是一个虚幻的人影从虚无中显现而出。厉泠一听到这个声音,原本波澜不惊的脸上顿时露出厌恶至极的神情。
那是一个长相与他颇为相似的青年男子,一看便知,两人应该是兄妹的关系。
“厉泠,别以为有三叔向着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要知道,你始终只是那个贱女人生的孽种!你我之间,父亲只会选择我!而你,终究只是父亲实现我们伟大计划的一个棋子罢了!”
厉泠脸上满是愤怒,想要打散眼前的幻象,青光闪动,幻象消散,却又从四面八方涌出更多的幻象来,全都是这个年轻男子,带着充满恶意的笑容,看着厉泠。
厉泠身前的三道青光爆发出亮眼的光芒,将数不清的幻象击碎,但是更多的幻象纷纷扰扰地出现。
“你知道那个贱女人是怎么死的吗?”
“哦,你知道的。”
“她死前,你不就躲在房间的角落里看着吗?”
“说起来,那个贱女人死前的哀嚎还真是美妙啊,就这么被我弄死了,还真是可惜啊。”
“怎么样?想起来了没?那个时候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被我一步步玩弄到死,死前还一直叫着‘好爽,好爽’的那只母狗,嘁,也真亏你忍得住,那样的情况下,都能默不作声地躲在一边看着,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哈哈哈哈哈哈……”
“厉泠,我真是怀念那只母狗的身体啊!啊!我真是爽到不行了!”
“闭嘴啊!”厉泠发出一声痛苦的哭嚎,双目赤红,屈辱地哭了出来,无力地坐倒在地。
无数痛苦而不堪的童年记忆,伴着厉泠心底最不愿去面对的那个场景,汹汹涌来,耳边的那个声音不停地将这些原本已经打算忘记的记忆,大声而又赤裸裸地在她眼前一遍遍回放。
她要崩溃了。
就在厉泠处在崩溃的深渊之前,一个声音忽然在她耳边响起。
“泠姐姐,你醒醒啊!”
那个声音真挚而温暖,带着满腔的关心,将就要落入漆黑深渊之中的厉泠唤醒。
厉泠睁开双眼,眼前还是雷鹰山,小多正担忧地看着她。
“呼,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小多松了一口气。
厉泠看着眼前的小多,以及站在他身后,正看着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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