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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本身法步法的武学图谱,陆白精于医道,人体经脉穴窍早已熟到不能再熟,只粗略翻看几遍,就瞧出了此门轻功的精髓。流沙幻影,讲究一个“流”字,须分出数小股真气,不断来往跳走于各穴窍之间,配合步法动作,短时间小范围内躲闪腾挪确实如幻影一般。寻常轻功,必要你绵绵荡荡,一口真气既悠且长,待到发力时,真气再一鼓作气爆发。
翻看一阵,他心下颇为喜爱,总算是有了一门轻身功夫。这一想,突然一丝疑惑涌上心头,暗忖师尊乃天下有数的高手,轻功必定是有的,为何不传授给他?若说枯骨神功倒也罢,他正是为着破除此门功夫的反噬而来,但他师尊难道只有一门功夫?
左思右想不得解,他也只得作罢,不禁毒功轻运,探查自身的内力情况。这一探查,他苦笑起来,一身空荡荡,内力早已用尽。忽然感觉似有不对,他立即气运丹田,发现丹田处有一拇指尖大小如火苗一般的真气团!
难道……这便是道家所言的“黄芽初动”?他惊喜交加,当即心神合一,运转练气诀修炼。待到夕阳西下,他蓦然睁眼,已是满脸喜色,果然如此,聚气速度比平常快了不少!
及至天黑,他已恢复了大半的力气,想起一事,赶紧跳出水瀑来到潭边。那些尸身早已不见踪影,虽然草斜树折,水潭边依旧狼籍一片,但没有血迹兵器,是以肯定不会是野兽裹了腹去。看来,是那名女子在他昏迷时打扫过战场,却不知用的什么法子,把尸身埋到了哪里。
仔细找了一圈,找到那只让他差点爆体的黑涎蟾尸体。这个小东西让他又爱又气,叹道:“我要杀你,你毒死我原是正该。可惜,今为万物灵长的,却是人。”他轻轻挑破那白惨惨的肚皮,在水潭里洗净内脏,撕下衣摆一角,把黑涎蟾包入怀内。
虽然治疗张二的药还缺了几味极稀少的,但黑涎蟾是主药,其它的能买到就买,没有也无关紧要,不过恢复效力稍差而已。
如此任务既了,他不敢在此地过夜,抬头看星,辨明方向,一路直线回返。
疲累整夜,直到日出时分,他才找到马儿。此时天色朦胧,并不亮,陆白也不担心农夫会看到他浑身的血迹,又给了点银子,找农夫胡乱买下一套衣服,催马径直赶往雅州城。
庙会早已结束,雅州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之所以名为“雅州”,是因为此城自古文人骚客辈出。三、四月的天气,郭坊已是姹紫嫣红一片,那些有头脑的田户、地主,不种粮食,只种各种极具观赏性的花草树木。城中大户米家,号称拥有十里桃林,每年此时,他家的桃花卖遍附近好几座大城,所得收益,自是比种粮食蔬菜可观得多。
城门有兵丁,但没有入城税,他轻催缰绳又一次进了城。因着坊市摊位门店繁多,行人比肩,穿梭如织,是以几乎所有城市的坊市都禁马,他找了家客栈寄了马,才信步往坊市逛去。一来得了黑涎蟾,还要预备众多的辅药,二来也就顺便扯几匹各色布料,回去让吴贵老婆赶几套衣服出来。
正朝药材铺行去,忽见两条街的拐角处一个猎户打扮的老头在叫卖百年人参。那株人参个头瘪小,外相并不好,偏偏老头不松口,咬死一百两银子,路过的只把头来摇,穷人家买不起,有钱的瞧不上。
陆白走到跟前,抓起来闻了一把,对老头说道:“哪里采的?”
“你有钱买么?”老头看他一身田户打扮,反问道。
“兴许有呢?”陆白笑着又问:“哪里采的?”
老头见他说话奇怪,不太像寻常田户,点头道:“那倒是。兴州北面的山上采的,我采了一辈子药,一眼就瞧出来足有百年,偏偏没人识货!”
“你真识货?”陆白似笑不笑地说。
“你是何意?”老头不悦道:“不买就走,我不识货你识货?兴州黎州雅州,哪个药材铺不认得我白大耳朵?”
“认得你他们怎么不买?”
“其它的都买了,就这个他们不信有百年。把它卖了,我也好回兴州去,一辈子的钱也挣够了,老二老三讨媳妇治田产,也该我歇歇咯!”
“我买了,一百两是吧,不变价,不后悔?”陆白笑了笑。
“怎么,是提醒我卖亏了?你这个小伙子倒是有意思。就是千年人参,我也只卖一百两!”
陆白掏出一张百两银票递给老者,指着人参笑道:“对,还真是提醒你。此物与我无用,不过既然见着,错过也未免太可惜了。嘿嘿,其实说破了与你还真没好处,卖给我了么,倒是可以让你知道。”
老头接过银票笑道:“归你了归你了,万年人参也是你的。你放心说,它有什么来头?”
“哈哈,好说。万年倒不至于,不过上千年嘛,真跑不掉!你道它为何干瘪?里面有一截新参,活的,种一年当十年药力!”
“胡说八道,从未听过人参里面还长参的!”
两人的对话引来不少的人瞧热闹,听陆白说参中有参,觉得惊奇,指指点点地议论着。
“不信?”陆白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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