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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池取心脏并不难,没一会儿功夫就拿到了,幸好有和真公主的锦囊,这才能将它放进去。而这个琉璃盒子本身是由极北冰川下提炼的一种能够保鲜的器皿,所以用来放心脏是最好不过了。
刚才光顾着取心却不曾注意到净池外边的水已经溢出了池子,苏禾走过去,发现净池中的水流向了很远的地方,往里边一探,那个地方很黑很深,犹如一个巨大的深渊,看不见底。深渊中时不时地传来阵阵的歌声,仿佛深渊中有一女子在哼唱,悠扬远长。
站在池子边,风很大,恐惧也很深,苏禾抽回身子,不再去瞧它。
她想此时打扫的仙子估计已经走了,苏禾抬头看了看,佛祖的背影正倒影在净池,整片净池在他的遮阴下凉爽得很。可她的心还是咯噔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从她踏入这座大殿开始,总感觉身后有人在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令她毛骨悚然。
然而佛界是世界上最干净的地方,又怎么会有那种鬼祟的东西呢?除了每日来打扫的,其他的人也不会来这儿。
兴许是她想多了。
她再瞧了一眼那庞大身躯的佛祖,挥了挥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轻悄悄地离开了净池。
苏禾猫着身子从后殿走到了金鸾大殿,正躲在他身后的柱子后面。
殿中打扫的已经离开,正是找东西的好时候。
现在只剩下聚灵灯没有取了。
正当她再次犯难时,眼睛一瞟,正好瞧见香炉顶端有一神似灯的尖端子,而香炉中的香气时不时地往尖端子处集合。
难道它就是聚灵灯?
苏禾没有见过聚灵灯长的如何,但是这里空旷非常有余的地方,即使想藏东西也藏不住。那么最好的方法就是让聚灵灯融入到这个环境中,而那顶香炉便是最好融入环境的位置,没有人会注意到香炉顶的尖端会是聚灵灯。
既然是来做贼的,那边要有做贼的样子。她轻手轻脚地走到香炉边,还时不时地回头看后边。
就像刚来时候一样,佛祖就像是一座会呼吸的雕像,一动不动地闭着眼,苏禾能清楚得瞧见佛祖低垂着的眼皮。
此地不能就留,为了躲避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睁开眼睛的佛祖,她一跃而起,手同时向炉顶伸去,“哐当”一声,她下落之时聚灵灯碰撞在香炉上,心虚又心慌。赶紧拿着聚灵灯撒腿就跑。
跑出极远时,回头再看,佛祖依然那般模样,似乎没有被刚才的声响而吵醒。她这才放下一颗悬着的心脏,离开了佛界。
......
......
苏禾按照和真公主所说来到了瑶池,也见到了那株莹白的荷花,瑶池周边暗无天日,唯有那朵莹白的荷花闪着亮光。瑶池的水涨得很高,不,那不是涨得很高,而是形成了逆向流动。水流一般都是向低位而流去,而瑶池的水是相反的,它逆流的方向竟然是:“净池。”苏禾突然恍然大悟地惊呼。
原来她在净池中瞧见的深渊竟然是瑶池,可净池的水是顺流而下的,而瑶池的水是逆流而上的。净池的水流入了瑶池,而瑶池的水似乎被净池的水流强制压制了一般无法逆流进去。
净池的水仿佛在告诉世间的所有人:它才是这个世间最纯净的水源,它才是万水之源。
也如同告诉世人:佛祖才是这个世间的权利和生死的最高象征者。
水流如注,逆流而上。
水流如注,倾泻而下。
“这究竟是瑶池的水还是你?”苏禾喃喃自语。
莹白的荷花摇曳着,仿佛在回应着她的话一般。清脆悦耳的哼唱声传来,她走近去听,这歌声似乎是从它的根部传来,又似乎不是,它似乎从很远很深很空洞的万丈深渊中传递而来。
突然,一阵强烈的金光从上面扫射而来,整片瑶池犹如白昼,她这才看清楚原来瑶池中的荷花均已枯萎,唯有那株莹白的荷花还在。苏禾及时地闭眼,用手挡住了强光。
这光,起于金鸾大殿中,佛祖睁眼发现聚灵灯和心脏均已不见,大怒而现金光。
苏禾来不及思考太多,从怀中拿出聚灵灯,将功力传输到聚灵灯内,只见聚灵灯开启,灯芯内亮起了金黄色的光芒,它从苏禾的手中挣脱,向瑶池中央缓慢地飞去。池中水开始翻腾,水因搅动而变得浑浊不堪,竟然地动山摇般地扶摇直上九万里,将净池的水给生生逼了回去。
她能想象到此刻净池中的水一定是浑浊不堪的,忽而那朵莹白的荷花渐渐变大,最后变成了能够完全将整个天界笼罩在它的荷叶之下,佛光被它挡在了外边,整片瑶池又恢复了原先的黑暗。水中一影子从底下慢慢往上游,“扑通”一声,影子跳出水面,水溅到了苏禾脸上、身上。她赶忙退了几步,擦拭着身上的水珠,再抬头寻那影子时,却发现它早已经没了踪影。聚灵灯也合上了,正往她的方向飞来。
“果然是你。”就连灵魂也这么霸道。
苏禾伸手抓住聚灵灯,无奈地笑了笑,然后将它放回了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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