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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孔颖达一愣,拿过册子翻到一页上,急急道:“那‘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还,白云千载空悠悠。’这首诗也是魏王做的?!”
李世民点了点头:“是啊,前两年看着御花园的凉亭作的,朕都好奇他一三岁大的孩子,是怎么知道梦泽一带的黄鹤楼的。”
孔颖达看着手里的诗词,一时语塞。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兴奋的还是难过的。
一个还未开智的小孩,竟然能做出这样的诗词来,这岂止是天纵奇才,简直是文曲星下凡了。
而他一生弟子上千,还从未出过一位能作出此诗词的弟子来,这又是何等的失败悲哀?
孔颖达感慨万千,心下对李泰生出了好奇之心。
假使这孩子真有这般大才,那他倒也不是不能破格收进学院。
孔颖达道:“陛下,这些诗词,真是出自魏王之手?他一个未曾进学的五岁孩童,若真无师自通作出此等文章,这等奇才怕是比之子建也不诓多让,甚至更甚呐!”
李世民肃然道:“这就是青雀所作,不然朕怎会不知深浅,将先生请来把他一个五岁大的孩童送去弘文馆求学?”
孔颖达的表情也肃然了起来,他起身对李世民行了一礼,道:“是老夫狭隘了,还请陛下引荐魏王殿下。”
李世民看孔颖达总算松口了,暗舒一口气。
只要有孔颖达这样的夫子教学,他相信以李泰的才智,不日便能有所成。
李世民道:“先生,朕已经派人去叫那个小子过来了。”
话音刚落,就听门外的王德道:“陛下,娘娘和魏王到了。”
李世民哈哈大笑道:“哎呦,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快让他们进来。”
随后,长孙皇后就带着李泰走了进来。
“冲远先生,这就是青雀。”
李世民欣喜起身,指着李泰道:“以后劳烦先生多加管教了。”
孔颖达站起身,向长孙皇后微微点头算行过礼后,看向了李泰。
孔颖达微微一笑,道:“小殿下,老夫有一疑惑,想请教小殿下一番。”
李泰不知道老头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摆出一副谦恭的模样,道:“孔老师折煞弟子了,还请问。”
长孙皇后也吓了一跳,忙道:“冲远先生不必如此客气,青雀只是个孩子,算不得请教。”
孔颖达却是笑容不改,道:“三人行必有我师焉,能有所思便是生,能有所授便是师,无所谓年龄。”
说完,他看着李泰,道:“殿下,老夫看你做了句词,‘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这句词豪气十足,却只这一句,实在令人捉摸不透其究竟是想抒表何意。”
“是以老夫想请教,殿下整首词,是想写什么。”
闻言,李泰不动神色的看了李世民一眼。
果然又是这个不省心的便宜爹,拿自己打发时间的东西出来得瑟了。
不过,现在不是向李二追究这事的时候。
孔颖达现在当着李二的面问他全诗,目的无非两个:一个是想看他的作词功底,一个是验证真伪,看看那些诗词是否真出自他手。
李世民也听出了孔颖达的意思,甚至察觉到了李泰扫来的目光。
李世民老脸一红,本来给孔颖达看李泰写的那些诗词,只是想向他证明自己儿子是真的有大才,不是寻常五岁孩童。
现在谁能他竟然当面证真伪。
而且,这诗是他在李泰书桌上草稿纸里捡出来的,当时觉得这句写的气势恢宏,便收藏了,谁知道孔颖达偏偏选了这一句!
“啊哈哈哈!”李世民有些尴尬的笑道:“冲远先生,这些都是青雀平日里灵光乍现随手所写,他一个五岁大的孩子,哪知道诗词要填全啊。”
孔颖达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道:“陛下,所谓师出有名,文出有主。天下万物,纵使是文字的来历,都是有迹可循,有证可考,哪有凭空造物的道理?”
“老夫以为,殿下当日能做此句,应当是有感而发,不若先听听殿下怎么说?”
“啊,哈哈哈……也是,也是。”李世民尴尬的快笑不出来了。
房玄龄先前同他讲,外界传闻孔颖达脾气又臭又硬,现在看来,传闻也不是空穴来风。
李世民只好硬着头皮去问李泰:“青雀啊,你还记得这词是写什么的吗?”
李泰看李二被孔颖达怼的都快挂不住脸了,暗叹一口气。
让这货平日爱得瑟,今日算是踢钢板上了吧?
不过,你当我九年义务教育白上的?
李泰微微一笑,道:“当然记得。”
说完,李泰右手负在身后,四十五角仰望天空,道:“这词,午夜梦回时,也能时常萦绕耳边。”
“这词,名曰:念奴娇·赤壁怀古。”
闻言,李世民眼睛咻然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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