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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从当初去瑞士到现在，还是太久了。
久到甚至他在踏入这片土地时，都已经再确定她是不是还会理他。
是不是真如她当初所说的那样，他走了就不要再去找她。
是不是再看到她时，她早已经重新开始新的生活，看他的眼神都只剩下毫无感情的冰冷。
幸好……
幸好不是。
*
深夜，久未住人的别墅主卧，灯光温暖幽静。
空气中还残留着激烈后的余韵。
谢渺渺闭着眼睛却没睡着，鼻尖嗅到的香气让她睁开眼睛。
如果说刚才那场差点让她被做怕的情事让她深刻的感觉到真实，那在她疲惫后饥肠辘辘时闻到的食物香味，就更能说明这一切都不是做梦。
苏池西随意披着一件睡袍，将鸡汤端到她床边，“饿了先喝点汤。”
她晚宴里压根没吃东西，被他带回来就是一通激烈运动，不饿才怪。
“怎么会有鸡汤？”她沙沙哑哑的低声。
苏池西一只手将她从被子里捞出，一口口的喂，“佣人准备的晚餐，刚才没来得及吃。”
没来得及吃是因为……
她脸都跟着红了一下。
于是一碗鸡汤被他喂完，她都没再开口。
苏池西将碗放到旁边，又仔细看了看她，“现在下来吃饭吧。”
“大晚上吃什么饭……”
她真是搞不懂这个三更半夜还要专程起来吃饭的脑回路，肚子虽然饿了，可是也不至于要吃这么多。
当她是猪吗？
苏池西迟疑了一下，“你不饿了？”
谢渺渺反问，“难道我平时吃得很多？”
“那不累？”
“苏池西！！！”她脸色变了一下。
他问的太一本正经，完全就是在认真的质疑她装矜持。
苏池西看到她神色，五官都跟着柔和了点，也没勉强，“不想吃就算了，困的话你先睡吧。”
听到她小声的哦了一声，他打算从床上起身时，腰身被身后伸过来的一双细白手臂抱住。
他心脏都仿佛跟着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似的。
“怎么？”他问得平静。
她脸靠着他后背，嘟囔着，“我也不困，你没吃饭么？”
苏池西大掌按着她在自己小腹交叠的双手，“我刚才吃没吃饭你不知道？”
谢渺渺：“……”
她懒得再多找这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可是也没放手。
眼睛睁得大大的，她真的一点睡意也没有。
从刚才到现在，他们几乎没说过什么，像是两个人说好了对过去半年都只字不提。
可是有些东西，并不是像黑板擦那样一擦就过去了。
但她只知道，对她而言，他这个人比她坚持当初那句话更重要。
“为什么回来？”她声音很低，“你这样很讨厌知道吗？”
为什么？
他想在这个问题上，从来没有为什么。
“我为什么回来你不知道？”苏池西一字字的低语，将她双手握紧，“渺渺，你再没有逃开我的机会了。”
他一生的执念都在她身上，为什么会不回来。
苏池西将她从被子里重新抱起来，将她头抬起，看到隐忍在眼眶里的晶莹。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她声音发涩。
他松开她下颌，长指将她眼角的余泪擦掉，“以为我不要你了，怎么还这么乖没有找别人？”
谢渺渺：“……”
“爱我？”
她手臂环着他肩膀，偏着头看到他认真肃然的样子，深邃幽亮的瞳子里没有丝毫的玩笑，“爱。”
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深陷泥泽。
一直以为她是可以离开他的，以为她也不是那么喜欢他。
大概是某一天忽然意识到，真正的离开只会带来深入骨髓的痛苦。
苏池西唇角弯了一下，这个答案他已经等了无数个日夜。
“那要不要……嫁给我？”
他在开口的同时，将她放到了床沿边，自己则是单膝跪在她面前。
“哪怕，我现在不知道你将戒指放在哪里。”
谢渺渺被他握在掌中的右手上，什么也没有。
那枚婚戒在他走后她就取下来了，锁在家里的保险柜里，甚至去美国都没有打算带走。
她有些发怔，完全没有想到这一出……
在今天晚上之前，她甚至以为大概这辈子他们都不会再见面了。
而现在……
她迟疑着，看着他，“你……不会是临时决定的吧？”
“恩，我见到你之前，不确定你是不是还会想见到我。”他坦诚，“如果你不想见到我，你更不会答应我。”
“那如果我不想见到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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