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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人肆虐的时代,我们宏家祖屋除了屋顶和地板没有全部拆了烧毁,能毁坏的,都被流浪汉给毁坏了。
宏家巷祖屋里的厕所后来清理时,还捞出来大量的,不知道什么的尸骨......
我在解放后去了宏家祖屋,打算把被国民党征用的宏家十几个院落收回来,但是在那个人人都用钱打发的时代,我即使全部收回来也没有人去住,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终于,宏家在这个江城,作为一方豪门大姓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
好在几个主要的宏家人,都多少留了后代,一直是流落在上海,北京,广州和重庆一带。
最后解放时期在搞串联时宏家的八经师爷分别找到了他们。
但是他们在哪些城市都安了家,不想来这里住,所以,宏家人毕竟是单个门庭风中落,梨树桃花孤自开。
宏门的那些宗门人已经是捏不拢了。
可能看多了事态的炎凉,人情的冷暖,在战争的年代都是各家顾着各家,都没有一个联系,此刻联系,亲属血缘都淡了......
日本人这一年开始宣布投降。
而且连夜的,大量的国军士兵从上面山城下来。
码头,路上,车水马龙,不断的经过荆州,潜江,仙桃直到武汉南京......上海。
这样的岁月,人们总算是活了过来。
很多民族资本家此刻都耗尽了家产,无力把之前的家业支撑下去,很多没了地皮的地主也是落回了赤贫。
但是宏家的人在此刻,手里攥着有着大把的银元和金条,这可能也是有些人事实上很眼红的事实。
就在这国共两党军队从西到东边,争夺新中国的掌控权时。
我和八经带着简单的行李,蓝衣素袍,乘坐自己的四马轿车东去武汉。
此刻罗秀珍已经是在家待产第五子宏茂生。
本来是要留在家里陪着夫人的,可是心里惦记着武汉的宏门祖业家宅,带着十个木瓦工骑马赶车,连夜就东去了。
之前给民国政府修建临江大道银行和海关楼的宏家,此刻已经是人去屋空,留守的那些宏家看门人早跑的跑,散的散。
在我来到自己出生的宏家老宅的大院里时,这里满地的残垣断壁和一地的荒草破罐......
被日本人烧毁的一半祖屋是无法立刻修复的。
但是这里一条巷子十几个门户,还有四户还勉强可以住人。
于是派手下人开始拾妥,整理出来几个干净的阁楼先住下。
把里面的乞丐和流浪汉全部撵走......
我总算是在六年后,再次的看到了宏家已经认不出原来样子的祖宅。
曾经这里住着宏家三百多号族人。旁系六百多人。
这里曾经是一个大家族。但是此刻只有我一个,宏门的唯一的第七代儿子回来了。
我赶着回武汉,就是恢复宏门的家业来的。这里的宏门的房产我手里都有民国时期的地契和房产证明。
来到这里,就雇佣路边需要吃饭的穷苦劳力,码头搬运工人,开始收拾宏家老宅的这十六户大院,先清理里面懒着不走的流浪汉,把院墙重新修砌起来,上了新的门板,落了大锁。
并且招募能做事的木工和瓦匠,有点劳力的人,开始在这里建木工坊和铁匠铺。
之前宏家在汉正街路面的三家老店子,已经被破坏得不行,几乎是房倒屋塌,门板被当成流浪汉的床了。原来的店门仅仅留片堆垃圾的空地。
此刻能修缮开业也是两个月以后的事情。
而在民国这个末期,国民党在街上到处抓壮丁去当兵。
这意味着,国共两党的战争就要最终打起来。
这个战火年代,走在街上稍微不留神,你不是被抓去拿了腰子,而是整个人都没有了。
所以我和八经都是上街时六个人一群,能坐车就不骑马。
至少抓丁的兵是不敢抓有身份的人的。
我和八经在三天里,处理了宏门老宅,宏家巷的事情后,来到了江边一排洋楼的背街,进入一处之前的日本特务驻扎过的院子。
这里,我曾经用一个小鬼王的身份来见识过这里日本人的酷刑室。
而日本人灰溜溜的离开时,这里的大多数的刑具和铁链子等都还在。
我让人用黑白相机拍了照,把这里的一切都打包带走。
至少此刻国民党的人都在急着处理自己的祖上家产,这些东西都是没有人来及时的整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