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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易见中年人还盯着自己袖袍里的银子,骂道:“尚书来查岗了,你还不跑!”
中年人反问道:“你为何不跑?”
“我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我没庙,所以也不用跑。”
二人谈话间,屋子外一群人鱼贯而入。杨易在兵部几乎没有认识的人,但顶头上司兵部尚书杜礼他还是认识的。
杜礼走在人群前面,健步如风径直走到二人面前冷冷的看着中年人和杨易,面色不善的向杨易行了一礼:“殿下。”
杜礼年近中年,头发胡子都有些花白,细长的眼睛犹如一条瞳镜般要把人看个透彻。
杨易嘿嘿一笑:“杜大人稀客呀!”
杜礼一挥手让下人全都退了下去,依然冷言道:“老夫听闻有人在兵部赌钱,特来瞧瞧。”
杨易还未说话,杜礼又道:“身居要职却不思取进,不思为朝廷忧心,实则是尸位素餐!”
杨易闻言有些疑惑,这杜之礼是吃了火药弹了吗?什么叫尸位素餐,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可谁不知道自己在兵部就是个吃空饷的闲官,杜礼要言谏也应该去找皇帝。
正自疑惑,依然坐在杨易对面的中年人却冷笑道:“哼,杜瞎子,你莫要指桑骂槐!”
“哈哈!”杜礼似乎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道:“若是生的顶天立地,哪怕电闪雷鸣槐树也能岿然不动,何惧老夫一言两语?”
“槐树不惧电闪雷鸣,却耐不住鼠虫之辈的暗地里损咬!”
“齐景山!你骂谁是鼠虫之辈!”
“谁想咬我这颗尸位素餐的老槐树,谁便是鼠虫!”
站在一旁的杨易一脸懵圈儿,见两人吵得面红耳赤似乎要打起来,赶紧走上前去道:“哎哎我说两位亲,能容我说句话吗?”
二人这才想起来杨易还站在旁边,看着杨易停止了争吵。
杨易道:“咳那个…第一,这里是我的地盘,咱能不能尊重下人?第二,我什么时候就成用来骂人的桑树了?”
“这…”杜礼有些尴尬道:“老夫有口无心,还请九殿下见谅。”
那中年人却有些惊讶道:“你就是九呆子杨易?”
杨易黑脸拉的很长,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当着自己的面叫他九呆子,冷冷道:“还钱!”
中年人正想抵赖,忽的想起了什么,对杜礼道:“杜瞎子,今年老子不与你博棋赌酒了,咱们来斗主簿!”
“斗主簿?何意?”
“你就说你敢不敢来就是了!”
“老夫何时俱过你?”说者杜礼将长袍一抚,一屁股坐了下来。
那叫齐景山的中年人哈哈一笑,也坐了下来,对一脸呆滞的杨易道:“你还杵在那作甚?赶紧发牌,我马上就能还你钱!”
杜礼也道:“殿下速速教老夫如何玩法,我要让这莽夫知道什么叫自讨没趣!”
杨易不明白这两个老家伙在玩什么把戏,方才还是吵的快要打起来,现在却又要坐下来一起玩牌。见二人都瞪着自己,无法只好拿起桌上的纸牌教杜礼如何玩。
没玩几局杜礼便找到了其中诀窍,虽然不如杨易也能和齐景山奇虎相当。
杜礼看着自己手中的牌道:“这斗主簿玩法虽然新颖有趣,但变数却多存在与气运之间。与旗子博弈的兵法权谋之理相去甚远。”
这老头三两局之间竟然已经看明白了斗主簿的关键之处。
齐景山笑道:“杜瞎子依你所言,老夫是只会依靠气运之人?”
“何尝不是?而且你在肆意挥霍你的气运!”
齐景山笑道:“哈哈,那老夫气运何时用尽?上面什么何时砍我脑袋了?”
杜礼气道:“你北军这么多年明面上打着守疆旗号,实则听调不听宣,气运耗尽也是迟早的事。”
“这话让我北军十万将士心寒!”
“难道老夫说的不是事实?当年陆煊叛国…”
“砰!”杜礼还未说话,齐景山一掌猛的拍下,将木制矮桌拍成了两半,吓的杨易差点没坐住往后倒去。
只见齐景山怒道:“休要跟我提杜帅!杜帅哪怕有一点反心何至于被六道圣旨冤杀在黄古楼上?”
杜礼不为所动,依然整理着手中的纸牌,悠然道:“旧事我们且不提,你我就说这次凶狄人袭驾之事,两千凶狄人从你们眼皮子底下钻进大光,你就没有一点察觉?”
“哈哈…”齐景山笑道:“十年前杜帅就有言凶狄人乃虎狼之辈,绝不能与其有任何来往,结果你们这群高坐朝堂之人为了一点蝇头小利与凶狄搞什么通商协定!”
“现在却又将脏水往我北军身上泼,可真是玩的好把戏!”齐景山面红耳赤,愤怒之中却又充满了失望。
杜礼放下手中的纸牌,看了眼齐景山,忽的叹了口气道:“可是你还是回来了…”
齐景山摇了摇头:“我北军从大光开国以来永驻北疆,对大光一直忠心耿耿,老夫不能让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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