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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怀远看着二人在一个叙述，一点微微点头。屋内阴霾的空气，也显得不那么污浊不堪。
“文先生的术数造诣，算是有相当的水准。在下可否多句嘴，您有师承吗？”三师兄看来对结果很满意。
“说有也不算有，大部分都是我用逆推的方法找到的规律，再拿烟波钓叟歌来验证。读书人沦落江湖已经是斯文扫地。当初我的授业恩师在读书之余，对术数有些爱好，逐渐影响到我，在对易理的探究方面读书人自有自己的一番道理。这个与科举相关，但术数之学一般不会为读书人重视。我的业师久困于仕途，所以他培养个这个爱好，没想到我这一个百无一用的人，竟拿他来糊口了。”文先生摇头苦笑。
“竟然是读书之余，自己研究出来的，难得，难得。”三师兄很是诧异，读书人的无师自通，竟然到了如此境界。
“惭愧，为稻粱之谋，也就没法讲读书人的脸面了。”文先生面上微微一红。
“先生有如此造诣，怎么会窘困如此？”三师兄说出了内心的疑问。
“不瞒二位，或许是没有师承，这些私自研究的东西，有时非常灵验，而有时又全无应验。这个难题一直困扰着我，今日想来是顺手了，居然能说的过去，有时竟然一错到底。”文先生也没隐瞒，看来他明白来者是通家。
三师兄笑了。
文先生不知道对方笑什么，很是狐疑。
“我听我老师，说过一句话。”三师兄故意拖延了语速。
“愿闻其详。”文先生看来急于想知道答案。
“死书活学问。”三师兄用眼睛看着对方。
文先生哦了一声，愣在那里，竟然半晌无语。
屋内陷入了一片寂静。
金怀远也不知道三师兄想干什么，只能静静的等待二人打禅机。
“难道是我错了！？”文先生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询问对方。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三师兄吐出这么一句话。
文先生直直瞪着三师兄，竟然张了几次嘴，都没发出声。
金怀远知道那句话，出自《红楼梦》，他并没有感觉有什么奇特之处，为什么文先生反应这么大。
“先生应该知道，奇门遁甲分数理奇门与法术奇门，数理奇门您是有一定研究了，那法术奇门先生可曾涉猎。”三师兄转移了话题。
“法术奇门，当初业师也曾说过，我们读书人认为那是无稽之谈，怪力乱神。读圣人书，孔圣人都存而不论。”文先生显然有些不自信，拉上老师为自己助威。
“文先生以为世上没有法术奇门？”三师兄追问了一句。
“我是没见过，当初也与业师找来研究过，全无应验。想来是某些人故弄玄虚，欺骗世人。”文先生言之凿凿。
“若是先生亲眼所见，那先生作何解？”三师兄还是不温不火。
“引荐您二位来的人，他们也有奇门之术，管这个叫八岔子金，混合着魔术障眼法，想来您也知道他们的机关。”文先生来一个当场引证。
三师兄苦笑。
“我也给文先生变个戏法。”三师兄一边说一边打出几个手诀。
但见他嘴里念念有词，与手诀配合着，很像是聋哑人打出的手语。
突然在他手的上方出现一团光亮，逐渐放大，一瞬间已经涨到铜镜大小。
在屋内有如一轮皓月，当空照耀，逐渐在镜内显现亭台楼榭，人来人往。
金怀远当然见怪不怪，他虽然没见过三师兄施展这个，近来在师伯师徒身上见到的奇怪事，使他眼界大开，不在一惊一乍。
文先生可不然，大瞪着双眼，已经惊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