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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山。
清晨六点，孙束堇来到前庭，手举着扩音器，对着练武场乌泱泱的一群人，高声说：“清淮说限定五十人，我只能留二十个名额给你们。”
听到这话，一群人乱哄哄喊着自己的名字，像沸腾的开水，一波波声音涌过来。
一个英俊的青年大吼道：“师娘，给我一个名额，我特地从美国飞回来的。”
他身旁的漂亮女孩叉着腰，阴阳怪气地说：“哎呦，美国好远啊，差不多要离开地球了，要比谁远是吧？我还刚从南极回来呢。”
院子瞬间几十号人吵个不停，有的人直接出手打起来。
那个漂亮的女孩悄悄从人群溜出来，走到孙束堇身旁，伸手扯了一下衣摆。
“师娘，我从英国带回来礼物，能不能私下留一个名额？”她伸出纤细的手掌，掌心放着一条绚丽的红宝石项链，“听说嫂子也是英国留学的，肯定对坎贝尔公爵私藏感兴趣。”
孙束堇拿起项链，眯着眼笑了一下，“应该更喜欢翡翠吧，不过叫嫂子这话，我爱听，给你一个名额。”
女孩眉眼弯弯，露出狡黠的笑容。
孙束堇举起扩音器，冲着院子里吵闹的人说：“行了，这次只是回来看看，有特长的可以考虑，端茶倒水扫地做饭还需要人手。”
话音刚落，许辰远从后院走出来，咳了两声，神情不自然地拿起手机，“清淮说院子只能留十个，其他的人等他结婚再来，看来只能抽签了。”
他不管院子里众人哀嚎，直接拿出一罐满满的签筒，“一个一个来。”
过了一会儿，抽签结束，没抽到的人不甘心走出院子，武堂安静下来。
孙束堇暗中向许辰远递一个眼神，迈着大步走进后院。
许辰远扫视院子里留下的十个人，声音威严，“分配一下，别都傻站着，还有四个小时人就来了。”
他转身向后院走去，慢慢走到一楼的一个房间。
孙束堇坐在一只红木箱子上，向他招手，“听说古代公主出嫁要六十四抬，这屋子只有二十四抬，是不是太少了？”
“还行吧。”许辰远打开红木箱，拿出清代龙耳花瓶，“好多东西用不上，换一下？”
“祖传的东西总要传下去，或者再多加点现在能用的。”孙束堇拿出一只玉碗。
薄胎玉器雕刻的蝶恋花，晶莹剔透。
看起来还不错，六百多年，保存都挺好的。
她将东西稍微整理一下，合上红木箱的盖子。
“我觉得她不会收，毕竟他们家是苏绣世家，应该懂价值。”许辰远坐在黄花梨椅子上，慢悠悠地说：“还是一点点给。”
孙束堇瞪他一眼，“你儿子靠媳妇养，还要养一辈子，怎么都得给点本钱。”
许辰远认真看着她，笑了笑，“我们家祖传都是靠媳妇养。”
——
南市郊区的早晨很安静。
一辆红色跑车顺着高速公路直奔奎山方向。
坐在后座的顾简定定看着手机屏幕的对话框，问身旁的许清淮，“为什么宁导突然取消何念云他们组的镜头？”
许清淮神色淡然，似笑非笑，“我怎么知道？也许她得罪宁导。”
坐在驾驶座的江特助看一眼后视镜，又重新盯着前方的路。
老板演技真是越来越好。
昨天半夜的会审大开眼界。
宁导坐在办公室，被老板一句句责问，丝毫没有反抗之力。
没想到宁导居然敢得罪老板娘，突然感觉自己身上的暴虐基因蠢蠢欲动，差点想暗中下黑手。
“宁导会不会赔钱啊？无故解约要付很多违约金。”顾简收起手机，目光沉沉看向车窗外，“听说嘉宾拍纪录片给的报酬很多，不像设计师只是为了做宣传，他们是为了捞钱的。”
许清淮侧头看她一眼，伸手拉住她的手，慢慢十指相扣，“在我的车上想别的男人，这样可不行啊，女朋友。”
顾简转头盯着他的脸，眼睫闪了闪，这醋简直吃得奇怪。
他是不是当男朋友之后变得爱吃醋了？
好像也不是，之前他爱喝柠檬汁，应该是个人爱好。
特助开着车，目光扫过后视镜，小心翼翼地说：“许总，前面有一群人，要不要绕路？”
顾简向前望去，差不多有一百多人挡在路中央，都是二十多岁的年龄，气势不凡。
许清淮摇下车窗。
清晨的风拂过他的脸颊，拂过他额前的碎发。
他单臂支着车窗，手撑着脸颊，微微探出头，“开慢点，他们只是想看看。”
“看什么？”顾简茫然望着车外。
许清淮没有回答，唇角勾起愉悦的弧度，向车外的人喊了一句，“在左边，别吓到人了。”
前方的人群几乎一瞬间自发列队到左边，整整齐齐，每个人脸上漾着灼眼的笑。
许清淮侧身摇下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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