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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了?”君鹤故作淡定地轻柔地托起他的肩,微微活动了一下自己发僵的手臂,又伸出一根食指问道,“小六,看这里,这是几?”
云承根本不看他,只顾低头看那已经结痂的胳膊,脸色有些难看,双手捧起来,嘴唇颤了颤,说不出话来。
君鹤知道他想说什么,笑了笑替他说道:“别看了,刚被小野狗咬了。”说到此他顿了顿,恍然间想起东方珏的一句评价来:刚结识阿承时,它就像一只小野猫,总是躲着你,无论怎么对他好,哪怕是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他搬来,他都不肯让你摸上一摸的,压根儿就是一只养不熟的小野猫。
君鹤收回思绪,无奈摇了摇头,露出温和笑容,又改口道:“不对,不是小野狗咬的,是小野猫咬的,被一只养不熟的小野猫咬了。”
云承自他怀里挣扎着爬起来,找来干净棉绢布和净水,低头擦拭他的伤口,整个人好像刚被谁蹂躏过一样,三魂七魄刚回归似的,说不出的凄惨。
云承是那种天生能激起旁人保护欲的男人,先不论美色,亦不论感情,单说一双异域风情的眼眸,盯着人瞧上那么一会儿,在凶神恶煞的人在他目光中也就软和下来了。
何况君鹤对他是带了浓浓的爱意,更是抵抗不住这种楚楚可怜的凄惨模样了。他抬手将五指做拢,轻柔地整理起云承方才滚乱的头发。
“小六,我与那黄婉儿……”
“阿轩,自从温泉池开始,你便一直与我刻意保持距离,”云承毫无征兆的截断他的话,用一种比手上的动作还要轻柔的语气,缓缓地说道:“是因为我身上的伤吗?”
君鹤的手狠狠地一哆嗦,蹭掉了云承手中包扎伤口的棉帛,他神色木然地低头去捡,却被云承一把捉住了手。
云承:“是吗?”
此时君鹤的手竟然比云承还要凉几分。
云承叹了口气:“其实我早该猜到了,关于那个……”
君鹤截口打断他:“别说了。”那一定是云承最不想触碰的,隐藏最深的伤疤,他怎么忍心他为了让自己释怀而揭开自己的伤疤?!!
云承顺从地缄口不言,默默地在旁边看着他。
君鹤僵坐片刻,拨开云承手下包扎的动作,用另一只未受伤的手利索三下五除二地将那点咬伤处理好,而后蓦地站起来,背对云承道:“小六,我与黄婉儿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要信我,时间不早了,我……我就不打扰了……先走了……”
云承的脸色沉了下去。
君鹤语无伦次的话说到这里,忽然住了口。
这两天他一直绞尽脑汁想哄云承开心,想尽一切办法想撬开云承扇紧闭的门,如今好不容易盼的门开了,君鹤却恨不能立刻逃出云承的视线。
他脑子里乱哄哄的,下意识想逃,转身便要往外走。
云承:“站住,你去哪?”
君鹤浑浑噩噩,没回应。
云承骤然低喝一声:“混账!说话!”
从君鹤相处以来,云承没怎么真对他动过怒,然而君鹤却忘了云承再怎么不济也是北定王!在质子府也是说一不二,权威极高,这么微微含怒一声喝问,隐约带着杀伐森严的金石之声,君鹤一激灵,本能地停下脚步。
云承面沉似水站在几乎奄奄一息的炭火盆旁喝道:“混账!给我滚回来。”
君鹤茫然道:“我……”
“你今天要是走出这个门,”云承冷冷地说道,“我就打断你的腿,任天皇老子、玉皇大帝下凡也救不了你,滚回来,别让我再重复一遍!”
君鹤:“……”
这是长这么大以来,除了母亲以外的第一个敢当面说要打断他腿的人,君鹤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脾气撞懵了,一时真没敢往外走,他鼓足勇气回头看了云承一眼,心里百般难以宣之于口的委屈与痛苦一股脑地顺着胸口涌上来。
……只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又不是三岁黄口小儿被呵斥几句就能哭的出来的,他这堂堂八尺男儿实在委屈,却哭不出来。
云承也是有软肋的,就是见不得君鹤委屈,着实因为君鹤一委屈,那眼神像极了胖宝,被他那水汪汪的狗狗眼神一盯,也只好妥协似的起身上前,从身后一把搂住君鹤,半强迫地把他按坐在桌旁方凳上,自己拖过旁边另一方凳与他促膝而坐问道:“既然那么在意,为何直接不问?”
君鹤深吸了口气,低声道:“……怕。”
怕什么?
云承微微一愣,随即一只手端起君鹤的下巴:“怕谁?我吗?”
君鹤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就让云承明白了什么叫做“爱生忧怖”。
云承本想问“怕我什么?怕勾起我伤心往事?难过回忆?”,但话到嘴边又咽回了腹中,那些话在腹中转了转便换了一批涌到了嘴边:
“我身上那些伤都是早些年被岐州那些达官贵人损伤,大多是拜太子、宰相府的那个纨绔公子和段将军家的公子所赐,即便不是他们亲自所做,多半也是他们授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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