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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衔枝仰着下巴,看不到自己脖颈上被他弄出来的污渍。
看着他漂亮的笑颜,她真真切切地意识到:这厮有病!
同样是笑,旖的笑容会让人如沐春风,身心连着神经都会不自觉放松下来。
可魇的笑容,着实叫人背脊发凉,毛骨悚然。
“故人罢了,我已嫁予你为妻,不存在什么心上人。”她耐心解释着,尾音有些颤。
他微凉的指腹一遍又一遍地横过她脖颈,不算重的力道,却带起一阵又一阵的异样感觉,反而更磨人。
魇一时没有回应,眸光垂落在她颈侧绯红的“吻痕”上,眼眸深处窜起兴奋。
白里透红,好漂亮,
“当真?”他低低轻笑一声,自是没把她的辩语放在心上。
“不若试试.......看看,是真是假。”
闻言,鹿衔枝头皮一麻。她最怕他说试试了,只要他一说试试,就会.......
果不其然,她如是想着,身体一轻,已经被他摁倒在床沿。
腰肢悬在边棱,不咯人,却也不好过。
魇轻轻别开她的脸,少女颈侧霎时浮现一道清晰又极富美感的线,诱人轻探。
“你冷静一点。”
魇不是封三,记忆中和她远不止一次,所以不会纯情到愿意听她乱扯。
“青天白日,你.......嗯。”
如花灯河畔旁,他俯首,留给她一连串细细密密的陌生触感,带起一系列生涩反应。
心尖连同指尖战栗。这种感觉虽不比半路遇鬼恐怖,却也着实叫鹿衔枝三魂丢了七魄,比撞鬼还难耐,叫她恨不得转身欲逃。
明明早有准备,可真当来时她还是被吓得自乱阵脚。
只能一味攥紧他袍角,属于他的几缕银发乘虚而入,随之被她纳入手心。
..........
最终两人还是没有谈妥。
鹿衔枝懒懒地坐在妆镜前,神色怠惰之余,有些恍然,
她实在想不明白,魇为何死了心要将她关在他寝殿里。
是了,这间婚房原本是魇的寝殿。她也是现在才知道。
按道理,婚房应该设在暗后的寝宫内,妃嫔美人自然没有婚礼一说,直接册封就可。
鹿衔枝确然心觉怪异,却也没多想,没多问。
被囚禁在哪儿不是囚禁?关上门她也出不去,哪儿都差不多。
她有些烦躁地拉开衣襟,镜子里映照出一道显眼红痕,横在她雪白的颈侧,看起来很突兀。
上面是零星的血点,应当是皮下渗血。不很痛,只是看着很瘆人。
鹿衔枝再一次确定,那厮不仅有病,还有大病。
正常人搞这出都是随机乱啃,他倒好,硬要啃成一道横线,强迫症似的。
她不知道,魇故意为之。以唇一一擦拭去她颈子上沾污的口脂印,能叫他瞳孔竖缩,兴奋至极。
事实上,除了吻,少年没有更进一步。
当时看他心情似乎不错,鹿衔枝趁其好说话的时候提议让他别关着他。
却不想那厮当即冷脸,攥住她手腕的力道几乎要将她手骨折断。
这不,最后他甩袖离开,闹得不愉快。又是不了了之。
鹿衔枝机械化地在那道痕迹上抹药,思考着他将她的话听进去几分。
应当不至于抗拒万分,但也肯定没入心。
不能出去,她极大程度上陷入被动。以魇喜怒不明的性格,以及对她阴晴不定的态度,会不会再来还得另谈。
鹿衔枝心里极是烦躁。
理想之中,天高海阔,山湖溪河,当任她自在遨游。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关在一个男人的寝殿,想着他什么时候会来,她要以何种态度跟他攀谈才能达成交易。
与人心周旋,最是疲累。
这更加坚定了她帮封三重铸堕珠后,彻底摆脱明楼暗域,摆脱褚玄鸿控制的决心。
鹿衔枝完全不认为封楼聿未来会像魇这样囚禁她。
虽然魇的内核是封楼聿,但其实他很大程度上受魇的性格影响,所以才会如此偏执病态。
她觉得自己没想错。
但她忽略了一点。她在魇身边能减轻受怀慈的脾性影响,同理,封楼聿在她身边也能摆脱这种影响。
所以本质上,封楼聿就是这样的人。
不过是还没有暴露罢了。
又过了两天。
意识到这样闲得发霉的无聊时光会是常态,鹿衔枝不再躺床,而是循着怀慈的记忆修炼着玩儿。
这日夜里,她在寝殿里凝了满屋冰棱。
像是进入到一个嵌满蓝水晶的矿洞,冰块在夜明珠的照耀下,反射出清透的亮点,很漂亮。
鹿衔枝仗着没人敢管她,化散出一大滩雪花,蹲在殿宇正中的空地堆雪人。
她堆雪人的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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