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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封楼聿没料到她会这样说。他有片刻失神。
他对她实则没有安全感。
他怕她所说的一切只是暂时哄住他、稳住他的手段，待她找到好时机又要逃跑。
他怕她只是镜花水月，怕自己某一天醒来后，发现她已经回到属于她的世界。
所以他一直在克制自己，克制自己不行逾矩之事，不把她吓跑。
“你.......愿意？”鬼使神差地，他问出一句不合时宜的话。
鹿衔枝歪歪头，不解地看着他。她都这样问了，肯定就代表着她愿意啊……
“我不愿意还随你回来做什么？“
想到什么，她以一种很怪异的眼神看他，“你不会是打算让我做什么妃啊嫔啊的吧？”
她冷哼一声，“三妻四妾，左拥右抱，确实美，但你想都别想！”玩儿似的，她偏娇的音色染上些阴阳怪气。
贵妃本质上也不是正妻，做妾才不需要婚礼，一顶小轿子抬进门就可以。
谁说她不识好歹都行，她也完全不在意。反正她不会认为自己不识好歹。
骨子里占有欲极强的人，眼里容不得沙子。
“别多想。”他浅笑着回应，“只有你。”简单几字，却很珍重。
鹿衔枝昂昂下巴，开心了，嘟囔一句，“那还行。”
大总管去而复返，不知又说了些什么，封楼聿面色沉下几分。
鹿衔枝不刻意去听，也不多说话。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枝枝，晚些时候……”
看出他有事，鹿衔枝咬一口糕点，忙朝他摆摆手，“你快去吧。”很是善解人意的模样。
封楼聿留下一句话，大步流星地走了。
人走后，鹿衔枝放下糕点，不觉拧紧眉。
能让封三如此，莫非.......是褚星祈？
“支支，大妖灵走了么？”呆呆在意识里问。
“嗯。”
“好耶！”不多时，呆呆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钻出来，飞速窜进殿内。
“支支，送给你！”他从背后掏出一捧花，幽紫的色泽，浓郁到闷人的花香，还蔫兮兮的。
鹿衔枝颇为抗拒地往后一缩，一根手指横在鼻前，“咦～”有些嫌弃。
呆呆见她不接，当即睁着圆溜溜水汪汪的大眼睛望她，可怜巴巴的。
受不了他的撒娇攻势，鹿衔枝只能接过臭花，快速将其放在墙角的小架子上。
“谢谢呆呆。”她道谢，跟臭花一样蔫唧唧的。
呆呆挠挠头，傻笑，忙不迭摆手，“不客气，不客气。”
“支支，呆呆看见那个抱你的大哥哥了。”
鹿衔枝不明所以，“嗯？”
“就是，就是有大妖怪追你那晚，呆呆在兜兜里，看见那个大哥哥。”
闻言，鹿衔枝一挑眉。
褚淮青来暗宫了？他是北都少君，来此大概率是为了联姻一事，若非如此.......
她的面色严肃起来，“你可有听到他们说什么？”她问。
呆呆：“他们说......什么公鸡，什么鲜鸡。”
鹿衔枝：“........”全是鸡？
果然，她不该对呆呆抱有太大的期望。
呆呆还在很认真地思考，“还有象鸡，还有鹿鸡。”
鹿衔枝：“........”
“他们说，有个公主很像鹿衔枝？”她试探着问。
呆呆脑子里的乱码终于排出点儿雏形，“对对对！”它忙不迭点点小脑瓜。
“还有什么？”她问。
呆呆：“还有花鸡，还有死鸡。”
“姬婳？”
“对！”
鹿衔枝疑心着，他们应当在说姬婳已亡。可这与联姻有什么关系？
难道.......他们知晓姬婳与封三的关系？
姬婳当年一夜灭尽北都主骨之一的苏氏族，之后不久又灭尽主心骨封氏族，确实给北都主君以及各氏族首领留下了深刻印象。
当然，封氏族被灭乃褚玄鸿一手操作，姬婳做旁观者意图逼回断玉。从本质上来说，屠封族满门的，是褚玄鸿。
只不过这一段历史，北都众人皆将其归在姬婳头上。殊不知，褚玄鸿才是美名利益双丰收的大赢家。
“他们是不是在说，封楼聿杀了姬婳？”鹿衔枝眉宇沉下一片霜雪，又问。
只能这样解释。
姬婳从前在北都众人眼中乃暗域之主，如今封楼聿上位，姬婳消亡，这在旁人看来无疑是封三在报仇雪恨。
呆呆点头。
鹿衔枝蹙眉，低头沉吟。
献美人这样的事，从褚玄鸿身死至今，不知发生过多少次。她总觉得北都此番作为，不单单是为了联姻求和。
难不成，他们想借机刺杀封三？硬拼不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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